两排豁了一半的牙.边吃边道:“早与你说过了,这人参之类草药难求,若是长上成百上千年成了精,便会生出腿来乔迁别处,你便是翻遍群山亦是难以瞧见。而若年份短浅,我便是整根吃了也无甚大用。且那草药之中辛涩者居多,两相一比,还不如这枣子甘甜可口。”
得,这便是传闻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可叹徐氏皇帝非但不求千秋万载,便连活到人间百岁亦是不愿。而我堂堂神女,扮作凡人仍是不可,竟还破天荒地沦落成了太监!
当真是呜呼哀哉啊!
无地自容之下,我迈着步子躲到了某处阴郁之角。正扶额长叹着呢,忽闻有人轻声行至我身边,接着,与我递了个木匣子。
圆润光滑,比不过我的掌心大,十分小巧玲珑。我将匣子接过来,见其清香浅泛,似是桃木。
熵炴眉目深邃,仿佛极暗之地的一缕幽芒。而那幽芒有了意识,便开始与我说话:“阿啄姑娘虽只在我北辰军中待了不过半年,但却以一颗医者仁心救人无数。心意虽小,还望姑娘笑纳。”
原是一封年礼。
我掐指算了算,自觉应当受得起。便喜滋滋打开匣子,凑近一瞧,里头红脂鲜艳,且还凝了一股子蕴藉花香。
“这是?”我以指轻触,取了一点尝了尝,扭头问道,“不是山楂羹吗?!”
熵炴见状一怔,俊美面容之上似有些微不知何来的尴尬,道:“这匣中之物并非山楂,乃是……乃是女子描唇所用之口脂。”他顿了顿,又道,“阿啄姑娘竟是不曾用过吗?”
口脂?我摇了摇头:“不曾用过,不过,这口脂的滋味倒很是不错。”
…………
时近子夜,天有孤月。
我将那一匣子口脂细细品完,乍觉肚腹空空,便起身梭巡一番,欲寻些残羹冷饭,就着未灭的余焰好生烤烤。
一抬眼,便见葛云行色匆匆,双臂之中还抱了件大氅。
见我望来,还甚有素养地咧嘴一笑。
便是在这一瞬分神的功夫,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自其身后猛然一扑,牢牢抱住了葛云的大腿。边哭边嚎道:“娘子,夫君想你想的好苦啊!!!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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