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点雪沫,方临渊脑中浮现的却是七年前,自己在荣韶时因太子纾颜屏羽之事,被胤帝罚了廷杖那回,凤殷然一身风雪、仓促而来的模样。眼前这人,似乎对寒冷有一种根植到骨子里去的畏惧,偏偏为了他,倒常常能转变出无所顾忌的勇气来。
“殷然啊,”方临渊将人搂在怀中,心里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真切又捉摸不透,面容似乎是他的殷然,可是穿着打扮却决然不同,让他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有一种再也无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无力感。方临渊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反反复复地唤着他的名字,“殷然,为了我留在沧爵吧……”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凤殷然看不到他的表情,虽有些气闷,却没有挣扎。夹杂着雪片的风很凉,但是方临渊的怀抱却很暖,让人想一辈子沉溺其中。他没有吭声,却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是否留在沧爵,他从不关心,可是,他想一直陪在方临渊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
雪渐渐越下越大,一片白茫茫之中,突然有马匹和车轮的声音传来。凤殷然一愣,连忙探头望去,却见一队人马簇拥着两辆马车而来,当先一面鲜艳的旗子,上面迎风飘着三个大字:“峣山王”。
“无妨,是方绶来接应。”方临渊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怪罪峣山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二人温存。起身回车里取了凤殷然的帷帽,方临渊仔仔细细地替他重新戴好,却见方绶从前面那辆马车里探出头来,远远地便大声喊道:“七殿下,我忘了提前通知阿典,他早睡惯了,被我从被窝里拖出来,着实浪费了些功夫呢!”
方绶话音未落,便似吃痛一般哀叫了一声,人也缩回了马车之中。不用想也知道峣山城的县令宋典,此刻正坐在方绶那辆马车里,敢当着他的面与外人揭他的短处,也难怪宋典抓狂。凤殷然看得好笑,扭头却对方临渊道:“看来,方绶这是向你投诚了?”
“我倒觉得他和宋典留在峣山,实在是大材小用。若是有可能,应在京中替他们谋上一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方绶的用意,方临渊将京中上下和国内局势又想了一遍,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若不是陈贵妃与他兄长又攀上了左相一脉,我倒也不必如此急着取方宜桢的性命。”
凤殷然看了他一眼,听他如此凉薄地谈论手足兄弟的死活,也不知他幼时吃过多少苦头,才养成今日的性情。“周围各城的富商都已联络妥当,到时候少不得要走走过场,你这重伤之下勉力支撑的样子,只怕还得装上一阵子。”
两人说话间,方绶的车队已经到了近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