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跟在宋典身边的峣山王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倒也没忘了该有的礼数。“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可是在府上准备了好几个有名的良医,药材也收购了许多,只怕熬药的味道飘出去,也能闹得满城皆知呢。”
胸口的伤处依旧痛楚难耐,方临渊此时也是倦极,这些事情之间已经安排妥当,他不欲多说,便只对方绶和宋典微微点头,同凤殷然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
由精卫护送的车队这才返航往峣山城走去,方绶与宋典坐着的马车依旧在前面开路,只是收起了那面招摇的大旗,迎着风雪安静地赶起路来。“阿典,”见宋典随着马车摇摇晃晃便要昏昏睡去,方绶不由偷笑,故意凑过去拉他聊天,“今日白天里气温高了不少,晚上却又下起雪来。到时候新化的雪水又冻成了坚冰,表面又让雪花盖住,指不定要骗了多少人摔跤。”
“是啊,就连老天都在帮七王爷。”宋典迷迷糊糊地叹了一声,被方绶一闹,睡意倒渐渐消减不少。“这几日天气变化无常,堤坝上出了什么事情,也只能说是天灾。瞧七王爷那神情,这五殿下,怕是活不过三天了。”
摆弄着小几上的那个手炉,方绶闻言意味不明地一笑,“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五王爷注定是不堪扶持,智谋不足偏偏人又贪心,也怨不得七王爷心狠。”帝王之家,莫说是兄弟,便是父子之间,反目成仇、勾心斗角的也比比皆是,他也是从夺位中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又哪里不明白这里面的艰难和血腥。“只不过,七殿下借着大皇子之死回国,如今又要借由五皇子之死扬名,陈贵妃一家,怕是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了吧。”
“这就要看陛下的心思,和七殿下的能耐了。”宋典说着撩起车窗厚厚的帘子,一股冷风顿时吹了进来,冷得方绶一个激灵,形象全无的大叫起来,扑过来便要去关窗子。听之任之的宋典却在那间隙中回头看了看方临渊的那辆马车,倒一时不知自己纵容方绶作此抉择到底是对是错。然而无论如何,既然上了夺嫡的这条贼船,想要轻易全身而退,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卷四
第六十章
这几日的天气反复无常,忽而晴空万里、冬阳和煦,忽而狂风四起、大雪纷飞,不过毕竟渐入隆冬,温度一日追着一日降了下来。
用过午饭,还在养伤的方临渊回房午睡,凤殷然无所事事又觉得自己午睡的习惯不好,每每必要睡到天黑才醒,忒浪费时间了些,便倚在前厅的回廊上,按宋典所教的方法摆弄瓷土,淘成瓷泥。再将其放在转盘之上,耐着性子拉扯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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