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修删减故事里许多枝节,初临去前院寻宋墨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因着要为舒文祈福,舒宅各处贴满了祷文,就连会客的前厅也没落下,这也是舒斗文平日里不爱邻里乡亲来串门的原因之一,她以前曾倍誓旦旦说世上无鬼神。
大婚时装裹用的喜庆红布早已撤下,现下里,宋墨背对着墙上的祷文,静听舒斗文评诗论文。虽没刻意装出恭敬之色,却也没露一丝不耐,初临看着,心下又是一阵酸甜。
好久不曾与人话叨诗文,虽宋墨从头倒尾只“嗯”了几声,舒斗文还是过了一把瘾,见到初临的身影,她难得没对自己这个儿子撇嘴。
按着规矩,回门应先跟家中长辈请安,聆听他们的训导。可一来,是舒斗文对这事不上心,二来,也是初临挂心舒文,三来,算是初临的私心,觉得宋墨虽是自家妻主了,但实在无法想像她那样的人在别人面前做小辈状,即使那人是自个的母亲。是以,见舒斗文冷淡地应付他们,他便顺水推舟提要去探望舒文,让宋墨不用按规矩在这一天到夫母面前“尽孝”。
谁想宋墨将他送到后院,自个跑到这来了。是以因小女儿病情有起色,又在他人面前显摆一通,心情显得很是不错的舒斗文,终于记起她今日应做的事,初临想避的事没躲过。
所谓的训导,其实是借询问自家儿子过得如何,敲打儿媳要珍惜夫郎,但虽是自家母亲,终究男女有别,有些问题不能问得深,加之舒斗文以君女自居,不愿做任何有辱斯文的事,草草问了两声,就拐了话题。
初临听着,话里头竟有几分是在称赞宋墨,稍稍侧了侧头,见宋墨极快速地眨了下眼,不免有些好笑。待舒斗文顿了顿,沉声给宋墨规划往后的求官路,禁不住为自家母亲汗颜。
“……我观之,你天资不错,底子打得也牢,若潜心向学,过些年头,考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
听自家母亲有劝妻主大人参加科举的意思,初临忙打断,“阿母,妻主在墨王底下当差呢。”
经他这么一说,舒斗文想起还有这遭事,余下的话便僵在嘴里,端起茶盏有一下没一下抹着茶沫,期间来回看了宋墨好几眼,神色复杂,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让初临关门去。
怎么说也是母子,多少摸得她的心思,初临磨磨蹭蹭不大想去关门。
舒斗文忍不住瞪眼,“你老看儿媳做什么?还不赶紧关门去。”
见宋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初临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关门,后假装没看到舒斗文要他出去的眼色,惹得舒斗文又差点动气,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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