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而坐,是以初临不敢妄断那哀伤的神色是不是他看错眼了。
停在窗前的雀鸟突地振翅而飞,弥修如从旧梦惊醒,神色恍惚地寻声张望出去,片刻后涩然一笑,颇为自嘲道:“人一老,就容易瞎想些有的没的。”
初临忙宽慰她要是不说,任谁都看不出她有那么大岁数,弥修就指着自己的喉咙和心口,“都老这呢。”
说完又笑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木匣子,“劳你进京见了宋老太君,将这小物件呈给他,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初临郑重地接过,也不细瞧那匣子,当着弥修的面收好。弥修起身对他长揖一个,初临避让不及,吓得他连忙回礼,口呼当不得。
“王夫不必如何,”弥修摆手,示意他坐下,初临推辞不过,虚坐半边椅子,“老道尚有一事相求。”
“恭听上人嘱咐。”
“还劳王夫不要将此事告予墨王。”
“这……”
弥修似并不意外初临的犹豫,伸手去斟茶,初临见了,忙抢先,弥修呵呵一笑,也不跟他争。
“墨王憎恶我,王夫怎还愿跟我亲近?不怕墨王恼了你?”弥修接过茶盅,抿了一口,看似极为随意地问了句,也不再用老道自称。
初临怔了怔,“妻主不是这样的人。”
弥修笑了笑,转而问道:“在王夫看来,墨王是个怎样的人?”
为人夫的,怎好在背后同人议论自家妻主?但弥修笑得慈眉善目,唔,就跟家中长辈随意评论小儿辈一样,又想起平日里她待宋墨的关爱,初临默然半晌,简言道:“妻主为人重情信义,恩怨分明。”
弥修便大笑起来,“王夫亦担得起这八个字。”
初临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弥修却说:“因我医治墨王,一直以来,王夫待我敬重有加;虽不知我与墨王过往的恩怨,却能尊敬墨王的本意,从不在她面前流露哪怕半点的,要她更改对我态度的心思。”
见初临欲语,她又接着说:“王夫这样,极好。”
“我同墨王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有些事,墨王怕是至死都不会同人说,还有些事,是连她都不知晓的,”说到这里,初临就见弥修苦笑不已,“即使她知晓,怕也不愿承认……”
“若王夫有兴趣,我愿同你一讲,到时若还不愿替我递送这匣子,我亦不勉强。”
那是个久远的故事。那时世上还未有宋墨此人,那时的宋轻寒尚不是大庆第一男将军,亦不是敦禧凤后,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清隽观那名叫弥修的年轻道士下山渡劫说起……
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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