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他的真正心思,他便沉默著不答腔。
惠义在一边听得清楚,虽一直在闭目养神、凝气入定,但他心裡明白前因后果,这时候缓缓睁开眼来,便道:「挺之,确如子寿所言,修佛须先处俗,你这些年仍俗心未了,意神凝滞,存我未忘;打明日起,就好好回家修习吧。」
「大师,我……」
「挺之,你长年不归家门,早已惹人物议;倘若为修身唸佛而捐弃髮妻,别人倒会说是惠义禪师袖手旁观,亦或是指称大师强行留置,让你夫妻反目云云……这於大师的声名岂非有损?」张九龄道:「你就是不服气,定要辩个明白,又如何辩得过世人嘵嘵之口?」
「我……」
张九龄见好友似是面有难色,便道:「挺之,前些时候,我和黄门卢怡卢侍御,在西城郊野观林,时来兴起,愚兄作一『咏竹』诗,现下正好可以予你解惑:清切紫庭垂,葳蕤防露枝;色无玄月变,声有惠风吹。高节人相重,虚心世所知;凤皇佳可食,一去一来仪。」
严浚忿然道:「子寿,我没心情跟你吟诗作对!」
张九龄不以为然道:「穿筑非求丽,幽閒欲寄情;偶怀因壤石,真意在蓬瀛。苔益山文古,池添竹气清;从兹果萧散,无事亦无营。」
「子寿说得是,我与她在一起,是『无事亦无营』;她那朴素冷淡的脸,还有故作姿态的关切,让人看了就烦!」
张九龄责难他道:「挺之,君子不嫌糟糠妻,你这说法,於德有亏。」
严浚心中想想,觉得这话也未尝无理,几为之语塞。
见好友张九龄亟欲催促他返家,他虽百般不愿意,回首看了看惠义,见惠义全表同意地微微頷首,似是赞成此议,心情倍感老大不快。
但严浚向来尊崇僧惠义,心中绝不敢对他存丝毫不敬的念头,甚且也不敢违拗师命,只得恭谨答允。
然而,他其实并无意回家。
为顾全面子,对於和裴寒竹夫妇不睦一事,他隻字不提,也没告诉张九龄,只烦躁地收拾几件随身行李,孤身骑著匹黄驃马,在长安崇仁坊附近閒荡。
崇仁坊多是一些乐坊酒肆,多的是想找乐子的俚俗白丁,他逛街一天,想著面对裴氏,心情更加烦恼,便在一家茶楼外落脚,稍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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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中闻到一抹幽香,严浚愣愣拾起那色轻纱,心裡正纳闷著此物怎会从天而降时,一名女子的叫唤使他不禁抬头向上望。
只见一个笑靨如花的少女,约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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