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这眼下,教人情何以堪?」想著又难过起来,眼泪沾湿了婴儿的被褥,那娃儿「哇」的一声,也跟著大哭了出来,惹得她愈加愁闷了。
她纔哄了哄孩子,此时正巧严浚从房裡出来,见那母子哭成两个泪人儿,问道:「怎麼让孩子号啕大哭?妳已为人母,和小孩子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妳这样子,教下人们见到了,就不怕丑?」
「我只是有感而发,忍不住就……」
「有感而发?」严浚怒目相向道:「妳这妇人没头没脑,不知反求诸己,倒是先发什麼难啊?」
听丈夫的口气不好,裴寒竹拭乾眼泪,只默然不语,递了碗筷过去。
严浚没再搭理她,接过碗筷,逕行吃将起来;对他而言,她彷彿只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妻子,若非生了个儿子,他可能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这什麼?」他口气不甚好地问道,指了指一盘菜。
「瓜盅燉里脊,用桂花佐料,很香吧?」裴寒竹道,眼底燃起一丝希望:「还有那边儿几盘,有清蒸鯧鱼、辣子鸡丁、脆烤全鸭、梅干焢肉、奶酪焗土豆和酒渍冰糖莲藕,是我亲自下厨煮的,家母曾说我这几道拿手菜都弄得不错,官人可以嚐嚐。」
然而,听了她的话,他只冷哼了声,草草盛了碗清汤,和饭囫圇吞下肚,嘉肴不尝,旨酒停杯。
裴寒竹见状,开口道:「夫君,我特别準备了美酒珍饌,你怎麼都不嚐嚐?」
「静以修身,俭以养性;静则人不扰,俭则人不烦。我平生就吃斋茹素,修身养性;习佛之人,怎能说荤酒不忌?」严浚白了她一眼,冷然道:「真是愧当人妇!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妳是不明白为妻之道麼?」
裴寒竹怔怔望著丈夫,也没敢反驳一句,只答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严浚点点头,自顾自地吃完饭,就丢下妻子,自行回斋房打坐去了。
裴寒竹根本一点吃的东西都没入口,丈夫的冷言冷语使她的心直凉到骨子裡;她表面上没说什麼,心裡却颇不自安。
因此,孩子入睡后,她便鼓起勇气,到书房去找丈夫;此时,严浚正在听僧惠义讲授佛经,师徒二人参禪论典之际,裴寒竹骤然闯入他的心灵斗室,教他十足不悦。
「妳来作什麼?」严浚一见来者是她,劈头便道:「我不是吩咐过,没经我的允许,恁谁都不可以来书斋打扰麼?」
裴寒竹囁嚅道:「官人,我有话想跟你说。」
惠义见他夫妻二人之间暗潮汹涌,便道:「天色已晚,东翁,老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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