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找到血亲的羈绊。
她从未见过高爷爷的那些儿子们,那是一种觉悟,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麼总是倾吐著沉默的话语。是为了他从不要求的,不懂的,或不復记忆的小小的恳求?
这个老人不曾因为良药苦口而不肯服药,药总是苦的,正如每天进行的各种检测,总会是让他感到不舒服的﹔这世界摧迫著仓惶的心弦,心思敏锐而视界无法开阔的人,就会执著於细微末节而不知推移──或许她就是这样的人──亲情已在尘埃中粉碎,这证明了上帝的尘埃,还远大过於每个人的家属。
任何人都将化为尘埃啊!
任何生命也必将粉碎消失,人在生命的歷程中不露痕跡,只是在其中挣札奋力而上。
为什麼她总会害怕短暂的剎那呢?
一念之间有九十剎那,人或许可以虚度一生,但心头总有抹不去的身影,一生的酝酿岂不是为这剎那的感动?
就像上帝要治癒人们,所以选择要伤害他们﹔因为上帝深爱著世人,因此要不停惩罚每个人。
那麼,上帝要惩罚这个友善又快乐的老人做什麼呢?
她不知道永生者会不会自夸他们得著特殊的恩宠,上帝将因此而感到羞愧啊!
在这个时代,爱情或亲情可能早就变得毫无价值了,但谁又能说生命完全不可贵呢?
就在她还沉浸於思绪之中,下一刻,突如其来的一隻手拍向她的肩膀,把她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妳在这裡干什麼?」护理长以一种瞭然的眼神看著她。
杨雅昕道:「我只是关心以前接手过的病人,休息时间来看一下,这样也不行吗?」
「现在他不是妳的病人了,」护理长以一种冷酷的语调说,「跟我出来,不要打扰别的同事。」
杨雅昕默默地走在护理长身后,令她讶异地,护理长没有带回去十楼的护士站,反而领她搭电梯到了十一楼,一路直走向存放病歷资料的档案室,神色间还有些古怪。
「我已经找小苹帮妳代班。」
「您要我来这裡做什麼?」
见她一脸不解的样子,刚进了门,护理长开门见山地说:「档案室裡,有些资料可能出了点差错,我怎麼说,妳就怎麼改。」
「为什麼要改资料?」
「妳别问,照我说的做就是。」说著,就把一份文件摊在她面前的桌上,又拿了支原子笔和修正带过去。
杨雅昕一看,驀地发觉事态严重了。「这不是高爷爷的病歷表吗?」
「是他的没错。」护理长指著一串数值,又道:「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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