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鲁莽!”他大声说道,“让百姓进来看,能容纳多少就容纳多少。”
于是,片刻工夫,一个大天井中都挤满了人。而朱青荷就在千目所视之下,稳稳重重地上堂,跪在预先替她摆好的红毡条上。
“民女朱青荷,叩见青天按院大人!”
“你就是朱青荷?”刘天鸣和颜悦色地说,“你把头抬起来!”
妇女上堂无不是低着头的,而问官却必得先命她抬头,因为妇女的贞yin善恶,在明眼人一望而知。刘天鸣看这朱青荷幽娴贞静,而且一脸的坚毅正气,不由得暗暗佩服,心想案子在这天是一定可以了结的了。
“朱青荷,我问你,你到这个地方来过没有?”
“来过的。”朱青荷垂着眼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卫虎家里。”
“你当初是怎么来的呢?”刘天鸣说,“朱青荷,你要知道,本院今天特地安排在这里设公堂,为的是一切易于印证。你不可瞎说,不然,谎话一拆就穿。”
“民女决不敢有半字虚言。”
“那么,你说,你是怎么来的呢?”
“是误上了轿子,阴错阳差,入卫虎口——”
由此而始,青荷将当初如何花轿遇雨,发现盗踪,如何匆忙上了花轿,发觉有错,如何在轿中先惊慌,后沉着思量补救之计,如何到了卫家,发觉一切情形,与想象完全不符。
“怎么个与想象不符?”刘天鸣打断她的话问,“你想象中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大人,喜酒谁都喝过,一堂喧哗,笑语不断。在我想象中,纵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家,必是安分良民。哪知不然!客人中开口就骂,动手要打;出言吐语,不但下流,而且凶恶!”
“噢,你倒举个例子我听。”
青荷觉得很为难,因为那些下流的话,实在羞于出口,但不说不行,只好硬起头皮答道:“记得有个叫大柱子的,跟人吵架,彼此对骂的话——”她还是无法举舌,“大人,不说也罢,说了有污清听。”
“不然!如今是问案,不是闲谈。事事要真,字字着实。”刘天鸣开导她说,“你不必怕什么难为情!不然就跟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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