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长数十年,头一回满心欢喜的全凭自己心意,入了宫向心仪女子诉罢衷肠,回至府上,迎他的却是父亲毫不留情的责骂。待他好容易又鼓了勇气,借公事之名接她出宫畅游,确认过她的眼神,明晓自己也在她心中,正自欣喜时,又被父亲着人唤去,当众罚跪思过。
“成大事者,儿女情长,风花雪月,皆是废物。”
父亲这样说。
可他只想要短暂的同行的可能,却也被无情无余地的抹杀。彼时他无能反抗,只能在发誓断了情念后,于无人处重重的打了纪叠一巴掌。而直到她送来帝姬之印的那日,连同纪叠在内的与父亲有所连牵的一干亲信,终于都已一一被他亲自送去彼端,为父亲继续卖命。
他有了自立门户的,取父亲而代之的心思,便是自那时起。后来于行刑台上,他遥遥望见孟烨寒手起刀落,心中也未起半分波澜。他自是不甘,几乎是将她亲手拱手送入桓恪怀中,可也总不由自主为自己寻开脱的理由。思来想去,也唯有父亲有这资格做这替罪羔羊,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