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说我们太早打开……”
“没事。”我依然风我的谷子。施能加给我装谷。
劳改队里真是能人不少。我们这台风谷机,是梁布一个木工造的,既小巧,又好用。风出的瘪谷又多又快,所以谷子晒得也快。
从溪口去建阳,必经周墩渡口。这个渡口设置了一艘平板渡船,可以同时运载两辆客车或大型拖拉机。有山洪来临时停开,由小渡船渡人过河。平板渡不用机器,靠人工摇动两旁三对大桨前进。只有一个人在后方掌舵,摇桨的都是志愿者。当然,我们上了船也去摇桨。
有一年春雨季节,河水上涨,平板渡停驶,进城的粪车停在周墩对面的马路边,不能过河来。我们只好派一个人回去报告廖干事。然后选派八九个人挑着粪桶,到对岸去接粪。当我们的粪桶队伍进入小渡船时,来了一位摩登姑娘(在当时算是摩登,在现在看来,是极为普通了)。她伸手从怀里掏出带香味的手绢,捂住鼻子。这个动作吸引了我们,不得不仔细地端详她的脸:实在漂亮、相当漂亮,可人的身材,青春的妙龄,配上这副相貌,真是惟妙惟肖。可惜,她对我们这些刷洗得干干净净、并不带臭味的粪桶却非常反感。
我不免对这个姑娘多看了几眼,不是因为她的漂亮,而是为她惋惜。
看着这个姑娘,让我想起另一个姑娘。那是在我一次进城回来,拉着粪车,经过湖南人牛栏前的大长坡。我肩背纤绳,九十度弯腰,用迂回的办法曲线上坡时,突然纤绳松了,车子反而快速走动起来。我回过头来,看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在使劲推动我的车。我更增加劲头,加把油把车拉上平地,满头大汗地歇了下来。向这位姑娘再三道谢。多么好的姑娘,虽然相貌平平,内心却闪闪发光。她满身散发出青春活力,让我羡慕死了,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妻子女儿,我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两个姑娘,两种心态,成了我以后在教会讲台分享的典型例子。我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喜欢那个不怕脏、不怕臭,乐于助人的姑娘;并不喜欢相貌迷人、手掩口鼻的女人。
梁布有一个干部家属,每年的清明节都到她丈夫的坟头上去痛哭。她丈夫的坟头,就在一分队猪栏过去的第二个小山包,马路边上。她的哭声特别凄楚,引得我们的心里也一阵阵收紧。后来了解到,她丈夫是一个对待犯人几近苛刻、阶级立场绝对坚定的干事。我们对她的同情也渐渐淡化了。实际上,她是一个很值得同情的女人。她丈夫的过激言行,也许不止是施行在犯人身上,在干部家属中也多有微词。死了丈夫的女人,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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