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判得多重,总是有个刑期可以盼望。可是我是无期徒刑,……”她眼里流出酸楚的泪,说得我们心里也酸酸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她告诉我们,和她一起来建阳的姑娘。有的已经脱了裤子,拿到稀罕的招工表,回城去了。有的被半推半就,生米煮成熟饭,成了有夫之妇,失去了回城的指望。她现在处在两难之中。学前者,她不甘心;学后者,她不情愿。一个破了身的女人,将来成家如何面对丈夫!她把贞操看得比生命还宝贵。
多好、多纯的姑娘啊!我心里只有同情,但嘴里一句同情的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能默默地祝福她。祝福她既不用牺牲自己,又能如愿回城。几个月后,我们不见了她的踪影。这个未能记下姓名的、美丽善良而又柔里带刚的姑娘,她现在在哪里呢?她过得还好吗?
在我转到溪口的第五年吧,干部让我到晒谷坪去为主打理。夏秋两季,每季都有十几万公斤的稻谷要翻晒。两个分队将水泥晒谷场一分为二,临时仓库也各分一半。一分队由我和泉州的施能加负责。
施能加个儿小,做事挺认真的。和我很配对。但他有点女里女气的,缺少一点阳刚之气,遇到应急的事不能独当一面。因此他事事都要向我征求意见。
到了秋季,山区的晨雾迟迟不开,最迟的日子到近午十一点才退去。一竹席稻谷往往要晒三天以上,才能进仓。因此,作好翻晒准备,抢足日照时间,十分重要。
无论是“双抢”还是秋收,我们都和二分队暗中竞赛。看谁收割的谷子多,晒得勤、晒得多,进仓得快。
有一天清晨,我趁着雾气未散,就和施能加将谷子挑到竹席上,然后再把它盖好。准备等太阳一出,就把竹席打开。这时候,中队长从晒谷坪经过,问施能加:
“没看见满天的雾气吗,谁让你把谷子挑出来的?”
这时候我正在临时仓库里风谷子。明明听到中队长说话,却不去理会他。我了解中队长的脾气。他做事只看效果,不太问过程。在管理卷秧时,我已经和他“较量”过。他到田头,总是下车伊始,先熊你一顿。后来看到你并不按照他的旨意做,反而做出好结果,他当然很高兴,照样表扬你。这晒晚稻谷也一样。我不听他的话,提早准备,一担半干的谷子,在竹席上晒三天就可以进仓。而二分队,等到雾开才去挑谷子,到全部摊开,已经午后一二点了。所以,他们的晚谷,每担要晒五天。
中队长知道我的脾气,说说也就走了。不再追究。施能加却紧张兮兮地跑进来问我:
“怎么办?中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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