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听说了。”
“你是来相亲的吧?怎么会看上俺这穷地方的姑娘?”
“我也是穷人家出身的。”
“那就难怪了。俗语说:‘穷帮穷,富帮富’。穷人家子弟只要长志气,也不会穷到底的。”
说话间,跑进来一个小伙子。说是金春的堂兄,叫金中。他还没开口说话,就被营业员叫住了。
“哎,金中,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你先把这位福建来的小伙子,领到你培启叔家里去,回来再说咱们的事。”
金中刚进来,冒冒失失地,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现在经营业员一说,回过头来认真地端详我。他一句简单扼要的“跟我来”,立马一蹦三跳向门外冲刺出去。我急忙跟出去,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的脚步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我紧追慢赶,发现他已经拐过了一道弯,好在前面再没有弯路,可以看见金中在远远的前方。我就顺着一座座的院墙根,一直往前走。
金春家的旧房早几年被拆了,地皮刮去作农家肥。由于家庭经济不济,至今还未重盖。一家人暂且住在大队的牛栏里。谁知一住就是好几年。
他们家的院子几乎没有围墙,该砌围墙的地方,只是象征性地堆了一些乱石。院子的地板比外面的巷道高,所以,在巷道里就能看见金中扶着他的婶子出来。她婶子刚到屋门口,老远就喜不自禁地说:
“像,像,极像!这就是那福建人?很好,很好!”我已经走近到能完全听清他们母子的对话。
金中说:“婶子,人,俺已经给你领来了。俺还有事,不陪你了。俺走了。”
“哎,哎!不中不中。你真有急事,也得给婶子上坡里跑一趟,告诉你叔,就说福建人来了。如果能碰上金春妹子,就告诉她赶快回家,下午不必再去干活了。”
“中,俺一定照办。”金中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我被接进屋子里。这是以门为轴,分成左右两间的极其简单的单层土屋。门西一口大灶,隔墙的西间,就是一家七口人唯一的居室。打着大土炕,床上被褥稀少,如果扯开,仅够两三人勉强御寒。他们主要还是靠晚饭后堵住灶门口和烟囱口,让带温热的烟气熏暖土炕,御寒过冬。我遵照大姑嫲嫲的嘱咐,带了一床棉被来,晚上和小舅子金发一起盖。房子的东间是杂草堆,堆放小半间的麦秸、玉米杆子,是生产队分配的燃料。堆垛杂乱无章,蚊虫自然不少。整间屋十分阴暗,连白天也缺少光亮。
不久,金春的父亲回来了。他,矮小的个子,谈不上什么长相,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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