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得出官家早有预谋。如此一步一步,密密相套,只要一环脱节,可能就功亏一篑。这样庞大的计划,没有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是谁对张王教,襄阳王,君山水寨,甚至颜查散,白玉堂,展昭都了如指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下了这样一局棋?
私下里,他和包拯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件事。包拯感叹,天子果真不再是初继位时的年轻稚嫩,以雷霆手段扼杀叛乱于萌芽,筹谋之深更瞒过天下人。他却以为,中间多少杀伐果断之事,非是以仁孝著称的少年天子能做得出来的。这些言谈,多避着展昭。因无论是天子自谋或纳他人之策,以展昭为饵这一步,都未免走的太过无情,太过让人心寒了。当初天家,是否早存了以展昭为弃子之心?如今虽有愧有憾,却又如何补偿这亏欠?
今日展昭这一问……
展昭抿了抿唇。
从前不是没有疑惑的。然因着痛苦希望遗忘,便没有想得通透。这次奉命逮捕弋凛风,想问的,不过是左坤的下落和晓儿的埋身之地。然此人字字句句,逼他出手。以身迎剑,似求速死。再到白玉堂“从天而降”,未免太巧。
这些日子以来,白玉堂几乎是须臾不离地陪着展昭。虽是故作往日情态,展昭却看出其中刻意,明白多半是所瞒隐情已被他知晓。展昭既感他情谊,便更不愿他亲见自己的痛苦狼狈。本想着去抓捕弋凛风时该如何找个借口支开他,却正好白玉堂今日要去取定做的衣衫。按着往日的情形,怎么也要小半天。
然而还是叫他赶了来。
赶得甚巧。
赶得……太巧。
他问过白玉堂,那衣服定了有些日子了。因缺了一色丝线,方拖到那日请他去试。展昭对穿着向来不经意,竟不知道那铺子临着的街道,是往弋凛风藏身处的必经之路。
果然晓儿所说不错。弋凛风这个人,说谎做戏的时候,未免太认真了些。
这一步一步,算得如此精明,最后连自家性命也要算在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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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入宫了?”展昭这话,似是询问,亦似感叹。
当初殿见天子,那年青天子眼中的一点向往一点天真,叫他以为,便是天家,也未必不识人间温情。故而当一句无心感叹硬被有心人曲解,虽有不满,亦知来日必招波折,他仍是诚心拜谢,跪受御猫封号,以微笑回应官家的尴尬愧疚。多少次夜来巡查禁宫,看御书房灯火常亮至三更,而五更便是早朝,心中亦不免喟叹,担心那人羸弱身体,是否能受的住这样日日辛劳。
自何时起,利益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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