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没有讨伐也没有赌气,像是仅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众人皆知而他亦接受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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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许意
良久的岑寂,琅珃倏尔一声长叹,“貂儿,若那时我们一同逃出,多好,便可免了这无尽尴尬,消了你病痛之苦,你有将帅之才,亦有谋略之道,将是天朝之幸,就连你这般,也要破了宇极堡,替我解决漠国的威胁么?”他的眸中再遮不去悔意,“貂儿,你便真的不会同我回家么?”
池杳冥正举了酒壶望杯子里斟酒,闻言手指轻轻一颤,酒浆洒在了桌子上,“家?”他终于笑了,看着琅珃,“杳冥的家,是这幽冥之谷。”他拿起杯子,递到琅珃身前,“江湖上事,杳冥尽力而为,北漠真正的威胁,却是要陛下以精兵利刃却之的。皇上乃一国之君,切末因为琐碎小事而误了江山千年。”
“你……是我混账,”琅珃不接他的酒,“钟姑娘说得没错,我竟然冷血至斯,甚至连衍儿,也教了他那般的帝王之术,还差点就……”他再叹一声站起身来,倥偬而凄凉的,一向挺拔的身躯也有些立不稳,“只是貂儿,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朕成为孤家寡人么?”
池杳冥垂首不语,末了,只将双手举高,翠色的酒杯在指尖,与双眉平齐,昔时每年的正月,他也是这般乖巧地将酒盏奉到大哥面前,讨要那一份压岁的银镙子,只是这番,不仅隔了十一载的岁月,连那时跪地讨巧的双腿,也只能无力地搭在椅子上了。
琅珃知道,虽然很难突破心结去再次唤他一声大哥,琅珂已经在用行动向他表示,他依然认这个哥哥的。
琅珃接过酒盏,看到池杳冥的袖子因为双臂的举高而滑下,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蓦地,一滴滴灼热的液体滴在他手中的杯子里,琅珃仰了头,抑制热泪的滑下,喉中发出一声凄清的哽咽。
连再像昔时他练功不巧受了伤,自己将他揽入怀中的可能,都似乎没有了,他只能无尽地忏悔,恨透了自己,却依旧无济于事。
他一口饮干了杯中的酒,转身大步便走,却听到背后琅珂唤了声“大……”,他蓦地顿住,那人却没有了下言。
他忍住心里的伤感,只轻轻问道:“嗯?”
琅珂的手指握了握拳,忽而抬首道:“皇上回去,莫要因为此事惩戒太子,太子所做源于自幼教诲,就饶了……”他咬咬牙,吐出几个字,“饶了衍儿吧,他还是个孩子。”
琅珃苦笑一声,踉跄而去。
一片垂柳中,立着一个蓝衫少年,远远看去,朦胧的双目里,似乎在数年前,也有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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