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他轻轻呼唤,仿佛怕惊动了那沉睡的魂灵,“弟弟不孝,未能去陪你,也未能侍奉父母于膝前,来日相见,定当负荆以待。”他握了那个瓶子,慢慢抬起眼睫,“草民有事相求。”
“貂儿,你别这么说,我说了,什么都能答应你的。”
“那么,就请皇上允许玄天楼仲楼主进入皇宫,在汀兰池处祭拜二姊。”
“当然可以。”
“还有,”他吸了一口气,“当日城破,钟相全家遭囚,大半是因为皇上私怨所致,如今六七载矣,皇上亦知边塞苦寒,那些钟家之人,还望大赦放还,至于钟相本人,实为一代贤臣,学富五车、举贤无数,于社稷实有功而无过也,如今身死而名败,后世论之,怕言万岁但知私仇而埋没才臣,还望陛下深思,复其名而扬其功也。”他虽侃侃言之,却尤似朝堂应对,完全是一介臣子的语气。
琅珃心痛难当,却只能答道,“可以。”
“此外,草民知道若陛下突然这般行事,易遭到朝臣反对,陛下可多以缇骑隐卫探查一人,此人有勾结北漠之嫌疑,昔时亦算见风使舵之徒。”
“貂儿说的是……”
池杳冥的睫毛动了动,“猪上树。”
“什……么?”琅珃讶异道,想了想,又不禁“扑哧”一笑,“你说的是那个朱尚书?我差点忘了,你小时候便这么叫他的吧?”因为池杳冥的这么一句话,两人间的气氛好像也好了不少。
“他大概已经不是尚书了,当时陛下君临城下,此人第一个带头逼宫投降,是为一介功臣,但是草民后来曾不期得之,昔日撺掇让帝铲除忠良的人中,亦有此人。”他拿起杯子,“不过那时想来他既然可为陛下所用,便也罢了,但是如今方知道他是四处找寻靠山,北漠势力将将兴起,他便暗自派人与二王子呼延越达相交,草民以为,如此墙头之草,其心可诛。”
“貂儿,你……你为大哥暗地了做了多少事,大哥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
池杳冥避开回答,续道:“猪上树有一子却是皇上的夜隐缇骑,朱陵此人虽受了父亲的命令而在暗地潜入宇极堡后也做了些不利于朝廷的事,但是却从没有想过要背叛皇上,他不过是处于忠孝两字的夹缝里,是个可怜的孩子,还请皇上放过他,耐心开导,并委以重任。”
琅珃刀锋样的薄唇抿得极紧,末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便是那姓朱的混蛋瞒过了你就是池杳冥的事实,并且要朱陵杀了你么!”
池杳冥皱了皱眉,“这个罪名,就不必相加了,毕竟,琅珂确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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