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在玉京上救了的那个小男孩。任卿起身敛袖,一丝不苟地行了礼,答道:“卫王殿下住在宫内,怎会走这条路?”
“自然是为了见你。”白明月一手按着车门,看着周围来往的飞车,笑道:“你真要在这种地方说话,不怕那些人听到你我之间那些私事?”
任卿答道:“殿下与臣相见数次,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我之间能有什么私事可言。莫不是殿下想对我说,秦巨今日弹劾我都是殿下授意,故意要把我调出长安,好斩断太子一条臂膀?其实是卫王高估我了,我在太子身边并不是什么得力的人材。”
白明月扣上车门,脸色白得像瓷器一般,双眸闪着过于明亮的光泽,低声答道:“我的确是想让你出京,却不是为了我那个傻弟弟,而是为了你。”
他的手无声无息地抬到空中,去摸任卿的脸庞,却被另一只手中途拦住,交缠良久也未能达到目的。但他的目光却如有实质一般,贪婪地落在任卿脸上,从上而下、再自下而上地缓缓拖动了几回:“我是想让你离开这场风波的中心,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接你回来。到那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横亘在我们当中,要你在忠臣之道和我之间做选择了。”
不需要半分迟疑,任卿斩钉截铁地说:“我不需要选择。”早在我知道了你的本来面目,知道自己曾被你杀死那刻,我就已经不可能再选你一次了。
5第54章
庄帝寿元将尽,山陵崩的日子一天天倒数着,后宫前朝,人人心底都绷紧了那根弦。尽管庄帝对白明月的看法始终是不该有继承皇位心思的“女儿”,可是他的母家、依附他的朝臣和内侍,以及坚守正统倾向东宫的臣子们,都不会这么想。
他本人自然也不那么想。
庄帝每日三餐,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这些消息都像流水一样传入中宫与赵昭仪的长信宫。前朝的官员消息也并不迟滞,虽然不至于像后宫中人那样能得到各种细节消息,在大方向上留意的却更多。
阮征在东宫里私下就和几位詹事、侍读和太子宾客说过:“太子处境艰难,中宫虽然脾气急,做事却无章法,反倒让长信宫和——”他伸出手比了比大姆指:“得了个委屈求全、被嫡母迫害的名头。”
白明月刚出生时,众人都议论庄帝再生不出孩子,这女儿将来要当男儿养,且他也的确出息,武学天资简直高到了返祖的地步。羊氏针对他这么多年,行事又毫无顾忌,留下了许多破绽,光凭自己的跋扈就给白明月送了无数自愿追随的垫脚石。而这位太子则除了一个嫡字和庄帝的宠爱,剩下的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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