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挑之处,虽有仁厚、爱士之心,可年纪在这儿摆着,又没接触政务,顶多是记下来别人说的什么,自己再重复一遍罢了。
两下一对比,连这些属官都觉着残酷。
唯有任卿对这些事实不屑一顾:“卫王是不择手段的人,素来视人命如草芥。今日未得势时肯礼贤下士,来日一朝登基,绝不会允许有违逆他心意的人在。太子若不能登基,我还可以退居山野,躲在师父身后,各位打算退到哪里?太子又能退到哪里?”
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抓住庄帝崩逝后的时间差,抢在卫王党动手之前将太子送上皇位。先占了大义名份,就可以顺势而行,把卫王党弄出玉京去了。
在众人的紧张、焦虑、担忧甚至一丝丝盼望之下,庄帝终于于九月初十日下午驾崩。
这消息第一刻就被羊皇后封锁住,只传到了东宫和几位一直支持太子登基的朝臣耳朵里。众臣匆匆从前朝赶往内宫,羊后则隔绝内外消息,亲手主持装裹停灵之事,唯有云板始终不曾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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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宫已停在了乾清宫,羊皇后一身生麻大功,头裹麻帻,却离得宫中那具棺木远远地,满眼怒火地盯着站在棺木旁不远处的白明月,恨恨地低声问道:“你怎么会得到消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不是秦安那个惯会巴结的奴才看你有了什么武运,便想把你捧成了新主?哼,你就算来了又有什么用,我的澄儿身为正统,才该是未来的天子,陛下临终前已有了手谕给哀家!”
白明月也是一身素白,正低头把玩着坠在腰间麻绳上的储物玉佩。等羊后申斥完了,他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点膝般沉黑乌亮的眼睛,冷诮地看着她:“皇后这个时候就把自己当作皇太后了吗?可惜你派去传讯的人都已经被我截在此处,在这殿里只有咱们两人,手谕这种东西……你有我也能有,当不得真。”
羊后眼看着他从玉佩里拿出一张明黄诏书,上面写着和庄帝手书一模一样的字迹,还加盖了足可乱真的印玺,心底交织着激愤和淡淡的恐惧,指着他怒斥:“你竟敢伪造圣旨!哀家与朝中忠义之事都不会让你的妄念成真的!快来人,内侍!唤人来,快叫侍卫来拿下这个叛逆!”
她脸上高贵精致的戚容被愤怒和恐惧破坏得一塌糊涂,宫门忽然被打开,门外是穿着黑甲的侍卫,乌压压地遮住外头照进来的日光,将大殿都挡得暗沉许多。众多黑甲卫士之中,缓缓走过白明月高挑如玉树的雪白身影,朝着她微微一笑,容色清俊如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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