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自己逃了的原因?
唐牧轻咳一声,仰靠在椅背上道:“扳一个阁老下台,唐某没有那样的手段。”
淳氏上前来撤盘子,唐牧便移到她起居室中,这院子简陋,屋子里也不过几把覆锦垫的高椅并一张桌子,另置着些盆景花卉,如今唯几株菊花有红有黄开的十分艳丽,繁细的花瓣一簇簇怒张着。
韩覃跟他进里屋,看着他高高的身量并略宽的肩背,恍惚间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小姑娘,很多次曾看着他的背影出叙茶小居。唐牧拣把椅子坐下才道:“若我不帮你,你是不是要逃走?离开怡园?”
“我已经逃过一回,知道那滋味儿并不好受,所以自打遭人拐卖就没想要逃过。”韩覃亦是由心而发的实言,她仍是笑着,在唐牧看来却分外刺眼:“我本有分清贫日子过着,不欲再理前尘旧事。可我的丈夫叫您杀了,我无处可去,就只能到您这里来谋个出路。”
唐牧眼望着外面淳氏带着两个小丫环退了出去,才低声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昨夜是你在床边。”
韩覃本无事,叫他一提想起他昨夜疯了一样的样子,已是两脚发软:“您不必说对不起,原是我自己愿意的,所求不为您的银钱,只为您帮我姐弟脱贱籍,拉高瞻下马,仅此而已,若您能答应奴家,奴家不介意以身为祭,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能拉高瞻下马,平我韩府冤屈。”
“这些事下来再说,若要称呼我,学着府中人的称呼即可,你一口一声一个唐大人,我听来总觉得怪得慌。”唐牧听她说自己原是自愿才深出一口气,似是卸下无比重的包袱:“娇娇,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能跟我说一说?”
她穿一件酒红色洒金高领褙子,领上扣着蓝宝石锁扣,外面罩一件浅灰绿色无领比甲,下面一条单啡色长裙,瓜子形样的脸蛋儿,略粗的眉,圆蒙蒙的眼晴一点檀唇,下巴尖尖仍还是当年略带稚气的形样。
可与当年不同的是,她又长高了许多,如今当比他的下巴平齐。
这套颜色厚重的衣服让她显出些与年龄不负的沉重感来,当是淳氏选的。
韩覃亦不过挑简略的说,从下香山到被妙凡捉走的经历,也只不过略略提了几字而已。那一段,是她自己都不愿意回顾的过往。
韩覃边说,边察量着唐牧的脸色。这还是自打六年前分离之后,她头一回细细打量他。他今年当也有二十六岁了,成年男子们最好的年龄,褪去当年略略的青涩,越发老成持重,仍还是喜乐不露于形的沉稳。
她离开时他还怒气冲冲,经过一夜,他又重回坦然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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