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愿意听一回她这六年的过往,只怕他也是回想起一夜露水缘份差点没折腾死她,想要施予她些怜悯与自以为的恩惠吧。
而她如今狠缺这些东西。也正是要凭着这些东西,给自己和柏舟争一个新的未来出来。
唐牧见韩覃顺手牵下桌子上一朵金泥九连环来有一搭没一搭撕着叶子,便去看她的手。那小葱管般纤细的指上甲盖亦是小小的一片,仍是原来的形样没有变过。他记得她握笔的姿势,顺手拉过来去抚那掌心,掌中满是光溜溜的滑茧,可见田间操劳过的痕迹。
韩覃夺回手觉得没意思,止言许久不肯再说,忽得起身丢了那朵花在桌子上:“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二爷听的可还满意?若您觉得我侥幸没死又过的太过凄凉寥落,或者可以答应帮我扳倒高瞻,给我韩府一门平冤?”
唐牧冷笑:“所以你上门来欲要给我做妾,就是为了要替韩门平冤,让你弟弟柏舟将来能恢复平民身份,叫他能顺利参加科考,是与不是?”
韩覃亦回以冷笑:“并不是妾,我不过是想要以此叫二爷您睡一回罢了。若是长长久久的给您作妾叫您睡,二爷您毕竟做过我一回舅舅,便是我愿意叫您睡,您看着我也能睡得下去?”
叫他睡一回已经差点要了她的小命,睡上一夜,比遭拐或者下苦力更可怕。
唐牧并不为面前这小妇人故意的相刺所激怒,谆谆诱言道:“新帝继位,高瞻的姑母如今是皇太后。他如今是文渊阁大学士,六位辅臣中排第三。要扳倒一个阁老,我没有那么高的手段。
你既来了,就在此安心住着。我那书房缺个丫头,你先替我理理书,余事咱们往后再图,可好?”
外面巩兆和在门上绕着,唐牧心知只怕是吏部左侍郎高正来了,起身又道:“你有卖身契在我这里,我若不放你走你也走不了,想通了就说声愿意,若是想不通,仍晚上回卧房来伺候。”
韩覃本叫他说的有些缓和,听了这句后一句先就吓的双腿一软,横眉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