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
我原本要一把将他抱住好好地再大哭一场,但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放下了已提起来的双手,无奈地说:
“耀晖,我输了,对不起!”
“大嫂,请别离开我,你还能跟我们住在一块儿就好!”
我没有回应,连连拍了耀晖的肩膊两下,只表示安慰。
这一役的失败,不只是产业控制权的落空,不只是在金家地位凋零,不只是与耀晖感情的受磨损,且是我接受血淋淋的残酷人生的一个开始,是我对人性绝望的一份踏实刺激。
我伤心、气馁得无以复加。
因为,天下原来没有公理。
连在法律之前,不一定是良知得胜,不一定是好人好报,不一定是真相大白。
至此,我才知道要生存下去,好好地生存下去,只能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可能顾人情,不可能念亲恩,不可能凭良心。
以后,我要如何自处了?
是同流合污,各出奇谋,以挣扎求存求荣下去;抑或坚持吃亏吃苦,也要维持做人应有的良知与操守?
我的确茫然。
轮不到我慢慢地分析理解,再做决断,就在人生的善与恶的分歧路上,我的彷徨并没有遏止身旁的人对我的迫害。
金旭晖并不认为他应当羞愧,大剌剌地站在我面前,说:
“大嫂,我们很快就得搬家了,你要是仍住在这儿的话,我嘱永隆行每月为你交租。”
我没有回话,不置可否。
着实仍未自重创重败的刺激之中恢复清醒的头脑,我无法为自己的出路做出任何决定。
每次坐到永隆行去,跟金旭晖与方健如开所谓公事会议,再轮不到我提任何意见。
提出来也没有用,一投票,我立即败下阵来,徒添伤感与狼狈。
就在这一天,金旭晖实斧实凿地对我说:
“大嫂,我看你在这几天就得交出堂费与律师费,你准备好现金没有,如果周转有问题,我们就商议个交换条件……”
我没有等他说完,就答:
“健如给我提过,让我想想吧,如果我拿得动资金,解决了应付的打官司费用,那幢在麦当奴道的房子,我还是要住进去的。”
“大姐,你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健如问。
这句话我没有答。
她是明知故问,其实,彼此心照不宣了吧!
之所以竭力要把我屏弃,不让我搬在一起住,无非是更进一步不以我为金家的一分子。
同样,我死不肯放弃这个权益,也是为了不要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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