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世上哪有没了别人就不敢走的路啊,只不过是本该拉着你的手的那个人不告而别,半途逃走,你蹲在路中间抱头痛哭而已。哭过了,路还是那样,一个人站起来,不还是跌跌撞撞走下去。
她脖子累了,就低下头,没攒住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到地上。
“我和你说,我习惯了没有你之后,再让我改过来,可就难了。
一口热气呼出来,穿过日日夜夜,终于又一次在料峭寒风里七歪八扭地化成了雾。也许该说,日子实在过得快,少时更是一眨眼,如梭又过隙。
学校最近越来越有仪式感,开大会跟赶集似的,特地请来的专家学者,慷慨激昂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万箭穿耳,也吵不动底下埋头刷题的学生。
高三第一学期要结束了,高考前最后一个冬天也要来了,十二月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吴琼很早就裹上了一切能往身上套的外衣,被班长戳着唯一露出来的脸蛋嘲笑了一通。
“你现在就穿成这样,冬天要怎么过啊?”
吴琼从袖管里伸出几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把胸前的拉链又往上拉了拉,“livefornow”,把班长逗笑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冬天不好,太冷了,南方的湿冷能刺到骨头里去,冻出病来,吴家对于冬天一向如临大敌,全家都耐不住冻,一到天冷了就窝在家里开地暖,热乎乎的。莫翰因为这个还开玩笑,说这一家子都有冬眠期,要不要在家里囤点粮,干脆就这么缩三个月算了。
话是这么说,学还是要上的,返校领上半学期成绩单的时候,天已经飘过雪,学校门口的银杏枝桠上薄薄一层白,地上的积雪没来得及扫,被踩出脚印,却并不脏。大概是吴琼出来的早,雪一点没化,踩上去甚至有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这学期成绩尚可,从第五名斩棘进了前三,又能在年关被姑婆姨母一顿好夸。
吴琼在嘈杂的人流里等爸妈来接,待会儿直接去酒楼和阿姨家吃饭。她是真的懒得动腿脚,在门口等车都不愿意稍微挪一挪,让他们好找一点。
寒风掠过,勾得她打了个喷嚏,把手里的围巾老老实实围上了,细羊绒的,蹭在脸颊上很软,她把脸深埋进去,舒服得半眯起了眼睛。
车还没来,天又间间断断落起了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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