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得到的,也不能被任何人得到。他短暂地出现了两年,这样才能成为白月光,成为朱砂痣,成为永远朦胧在光阴里的黑发白衣少年。
有些记挂了他好久好久的小姑娘,喝成了几年后醉醺醺的大姑娘,边抽泣边对别人说:“你知不知道我高中喜欢了他多久呢,我早上想看见他,中午想看见他,晚上还想看见他。”
可是现在早上看不见他,中午看不见他,晚上也看不见他,她们仍然过得很好,至于那些隐晦的情感,如果不扳下开关,就永远不会露出马脚。
吴琼撑着头刷论坛的时候,手指也仅仅逡巡在一个帖子的前后,从来都没碰过那个据说是一中神帖的——八一八我校那个帅裂苍穹的邪痞校草。那个神帖盖了几千楼,有小女生们在运动会上各个角度的偷拍。
最出名的一张图,黑发少年神情淡漠,站在起跑线上做拉伸运动,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什么后勾了勾嘴角,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人抓拍到了。秋季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的眼睛里,从岁月中模糊出了那样温柔的神色,不饮自醉。
这张惊鸿一瞥图至今仍然让帖子里的学生吵得不可开交,并且时常把这张加精帖顶上首页,话题聚焦点无非是谢右到底在看谁,看到了什么。有些高一的小姑娘刚拜倒在校草大人的运动裤下,就斗志昂扬地加入了战场。
时间网住了很多残破的片段,却织不起来,固执的人还要抱着碎片不放手,哪怕在身上扎出了血窟窿。
于是缝缝补补,疯疯癫癫,散了捡,捡了散。
开不动的车,凿不碎的冰,跨不过的东八区和西五区,永远横亘着的十六个小时,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力不能及,最愚蠢的做法,也是最走投无路的做法,就是抱着虚妄等待。他有耐心,可以等,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想念原来是这么要人命的东西。
吴琼反复掐紧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动动嘴角,费力扯出一个笑,随后把书包放在地上,坐下了身。
“你知道吗,我最近很累,很不开心。”她说着,弯了弯眼睛,“你别跟我开玩笑,我们不开玩笑了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再也不骗你了。”
灯光柔软,铺陈开的道路直至远方,她看着夜空自言自语:“谢右,右边的路太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走。”
“你出来,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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