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原来不是骗人的,她想,她一定也痛得想尖叫。
七楼亮着灯,范芶脚一软,就要直直地跪下去,何源之整颗心都悬在她身上,眼疾手快地搀住了她。
透过薄薄的衬衫,何源之才发现不到三十米的路上,她出了一身冷汗。
范芶坐私家车从来不关车窗,无论三伏天还是数九寒冬,四人座的轿车太过狭小,她做不到。
何源之开了一辆商务suv,加宽加长的型号,挂着宁神用的香囊。
范芶抿着唇,海滨城市五月的夜风尚算宜人,说出口的话很快就散在风里,像讲一个久远的毫不相干的故事:“我是在车上知道他们俩离婚的消息的,我爸妈。初三的时候吧,我爸特地开车来学校接的我。我是托人进的学校,房子离得挺远的,因为我这个毛病,我们家特地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就为了让我不用坐车回家。你知道什么叫学区房吗?在国内,好学校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才能上,所以租金特别贵。我好几次听到我妈跟我爸抱怨,说他们俩一半的工资都搭进去了,可是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说,我也就没当回事。”
他这些话用英语翻译起来不太地道,何源之听得一知半解,只好告诉她可以用中文诉说给自己听。
“她的公司离学校很远,她做的是基层主管,底下的人要管的住,上面的事要办的好,忙得心力交瘁,每天回家饭都没力气做。我爸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天天揪着这个和她吵,说她不顾家,不知道在干嘛,叫她辞职算了。”
范芶顿了顿,目光拉出一条平直的线,空空洞洞地映着远处火树银花不夜天:“他整天疑神疑鬼,觉得我妈肯定是有了外遇,控制欲变得越来越强,我妈晚半个小时回家他能嚷一宿,后来我妈终于受不了了,两个人就开始玩命似的打,有时候我在夜里都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
讲到这里,何源之突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一黯,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知道故事的走向了。
范芶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再后来有人给我寄了个包裹,我妈平时是不碰我的东西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东西,她就是拆了,你猜是什么?”
她的笑容变得很戏谑:“一沓相片,是我爸和一个女人的。在我爸的车里,那个女的靠在他身上,两个人都在笑。她性子那么烈,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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