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真的。”苏飞却说道,“我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晚风拂过,吹起千予宸的睫毛和头发。来这里有一阵了,刘海开始挡眼睛。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意识到,有些事正在发生变化。
但这个,与苏飞提到的那句话,似乎隐隐有些关联。
在那之后很久的日子里回想,千予宸能让苏飞记起那些不知存不存在的事情,也算是巧合。这不是说他有多么强大的感染他人的能力,而是他在那种地方做自己,已是寻常人绝对做不到的事。
千予宸的记性算不上很好,出来后几年,慢慢就把里面的那些事都忘了。年少时做过的梦,同一时代的其他面孔,它们扁平模糊,可苏飞的那句话鲜明如初,仿佛他的内心也是这般认为的。
那天之后,千予宸知道了辅导员的底细,一个知识分子,来做乡下少管所的教员好像有些屈才,何况他似乎整日都监视他们,说没有别的目的,千予宸是不相信的。
他突然做起了噩梦。来少管所好几个月,他每天竭尽所能地忙碌,让自己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可以想东想西。然而他总还是要睡觉的,一睡觉多半就要做梦。梦里也有过短暂的快乐,但毕竟不多,更多的是meimei哭泣的脸、打工时受到的无止境苛责,还有砖头拍到人身体上时,某种东西碎掉的触感。
夕阳慢慢爬下山,照在老旧的图书馆的书柜边角,映得金属包边锃亮。千予宸隔着一排书,看缝隙里苏飞的眼睛。刹那间,他脱口而出:“你像我见过的一个人。”
是谁呢?他突然想,是谁呢?
苏飞听完他的话,却微微挑眉,似乎在等他接着往下问。
“可能是我meimei,她小的时候跟着我妈住。”苏飞却平静地说道。
夕阳照在苏飞的头发上,把它们镀了层金。他罪名不明,来历成谜,和墙外攀援着的爬山虎一样,千予宸在背后查过他,除了知道少管所的人都怕他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进来的原因。
话到了这里,很多人都会将它接下去,讲自己家人的事。苏飞却停在这里,没再提到他的meimei,或者别的亲人。千予宸发现自己实际上也并不关注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而是在那个模糊的影子里,另有其他的,
按照苏飞的说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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