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颜玖竹呢?为什么二月二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承业十年十二月,右仆射/颜晟通敌叛国,以谋逆罪之名判处满门抄斩。
这句话没由来地跃入脑海,记不得是梦中何人与她提及,她只觉周身血液封冻,匆忙掀开帷帐,鞋子也顾不上穿,无视雪织和其他婢女劝阻,失魂落魄地朝书房奔去。
推开门,颜玖竹正闭着眼睛伏在桌案上,似是连日cao持meimei婚事、一时疲累,不知不觉睡去。
他面前摊着一本书,竟是他平日里避之不及、自称看着就发愁的《春秋》,书页写满批注,仔细查看,赫然是颜珞笙的字迹。
聂清羽心里有些混乱,无暇对这副反常的情形多加思考,而颜玖竹听闻响动,清醒过来,下意识看了眼书卷,正待解释,却觉察到妻子神色有异,肩膀犹在轻微颤抖。
“清羽,你怎么了?”他一怔,起身扶住她,谁知下一刻,她二话不说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做噩梦了吗?”他轻抚她的后背,“别怕,我在这,我陪你回去休息。”
聂清羽摇了摇头,泪如雨下。
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她梦见颜家满门抄斩,他死于非命,颜珞笙为了报仇入宫为妃,而她被姨母利用,真情错付,至死都稀里糊涂,不知是他曾经救过她的性命。
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好不容易才抽噎着说出完整字句:“我梦见……梦见公子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
“怎会,梦都是反的。”颜玖竹拥住她的身躯,宽慰道,“这说明我会永远与你在一起。”
聂清羽适才露出些许笑容,轻轻道:“走吧。”
颜玖竹见她没有穿鞋,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卧房。
他在她身边躺下,任由她像是心有余悸般钻进他的怀抱。
聂清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终于合眼睡着,梦魇消失一空,再也没有来找她。
几日后,两人收拾行装,踏上向北的旅途。
离开京城的当天,颜玖竹打定主意,与聂清羽坦白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他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傍晚,白发苍苍的祖父望着窗外的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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