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们比我预料中的要死得更早。”郁烈看着郁真真将苻鸢的魂魄收进锦囊,“看来我们离开之后,他们过得也不怎么样。”
早在朝天殿一夜过后,他就已经解开了那三个人身上的织梦,而且当初出手时也留有分寸,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否则苻鸢和宗正允赫根本不可能从梦中醒来。可如今看来,他们在那之后也并没有多活几年。不过再仔细一想,这种结局也算顺理成章:西启崛起之势无可阻挡,按照宗正允赫的性格,眼睁睁地看着西启鼎盛而北临疲弱——前者最重要的一块踏脚石还是自己双手递上去的——恐怕比拿刀子杀了他还难受。而苻鸢呢,对头没了,儿子也没了,虽然容恒保留了她的尊位,但终归支撑她活着的一切动力都已经不在了。
郁真真晃了晃锦囊,“苻鸢身上的业力比较少。被你的织梦撂倒之后她也没能再做什么,过了今天这一遭,我便放她入轮回。至于宗正允赫嘛,罪孽缠身,业力深重,先把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再说其他吧。”
郁烈对她的想法没什么异议,苻鸢和宗正允赫说到底也只是两个凡人而已,一切因果,孽镜台前自有分说,他此刻更关注另一个人。
“下次朔月,我会打开通往万劫谷的道路。临近的地方还需要提前清一下场,免得有人不小心掉进去。”
郁真真偷偷往润玉和簌离那边瞧了瞧,发现二人并没有关注这边,才回过头来小声道,“送她去万劫谷?”
郁烈露出一个应酬专用假笑,“好在那边还有我的几个老朋友。”
“我总觉得,”郁真真看了看亲哥,“你准备对太微也来上这么一招。”
“他?”郁烈摇摇头,“我不会对他做什么了。”
这个回答确实出乎意料。“为什么?”
“润玉对他……依然有父子之情。太微是个小人,可他的长子却是个容众怀远的君子。”
郁真真诚恳建议:“你别说出来不就行了。”背后搞事不正是我们擅长的吗?
郁烈笑了,“我曾经应许过一个人,再不会瞒他任何事。”他背靠廊柱,视线遥遥落在竹林之侧,眸光清冽而温和,如三春碧波、平畴远风,“我愿披心相付……也唯有他能看见。”
“嗯。……嗯?”郁真真原本还在感叹自家老哥难得一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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