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闵家还算温和,为了稳妥,一则不是对任何人都放钱,二则不逼人上梁山。
这两年闵家越发飘飘然,各房各院的花销一直在增加,且大房的人捞油水也捞的越来越厉害,放印子钱自然也越来越出格,前些日子,闵恩磊手下的人催债没个轻重,逼死了一个秀才的寡母。
在天子脚下,便是死了普通的平民百姓,但凡有御史参一本,闵家都承担不起,更遑论死的还是个秀才的母亲。
简玉纱叮嘱说:“这秀才的妻子是个认钱的人,她愿意拿钱息事宁人,不过秀才却不愿意,可他惧内,做不得家中主。邓叔去了秀才家中,从秀才入手,就不要跟他媳妇打交道了。事情先莫要闹大了,等拿了秀才的状纸和口供,我拿去逼着闵恩衍与我和离了,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邓俭忠听罢有些担忧:“秀才惧内,恐怕不好办……”
简玉纱思量一二,索性告诉了邓俭忠:“其实秀才寡母并非闵家逼死的。”
邓俭忠听不明白了,问道:“既不是闵家逼死的,那怎么拿捏住闵家?”
简玉纱意味深长道:“可闵家并不知道,人不是他们逼死的。”
前一世,闵家放印子钱的事因为秀才寡母去世便闹了出来。
简玉纱完全不知情,却因当家主母的身份,不得不出面处理,到底是一条人命,虽不是丧在她手里,她也于心不忍,秀才妻子提出的赔偿要求,她一一答应。
钱赔出去了事情却还没了,不知道是不是闵家的仇人,将此事又捅了出去,托袁烨的福,才查清楚,秀才的寡母死于脑卒中,是秀才妻子为了讹钱,才推到闵家逼债人的头上,讹了闵家一大笔钱。
秀才寡母的离世,和闵家没有关系。
但在袁烨派人查明真相之前,没人知道事实。
简玉纱便是利用这一点,先要挟住闵家和离,等闵家醒过神来,她早是自由身,凭闵恩衍怎么闹腾也没有法子了。
邓俭忠自知法子可行,他一面准备出门去办,一面诧异道:“姑娘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简玉纱不好解释,便催着邓俭忠快去,邓俭忠惦记着让简玉纱早日脱离苦海,也就不问了,转身便去了秀才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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