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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仇瞧着众仙卑躬屈膝的嘴脸,扬天大笑,嘲讽道:“众神殿前万剑诛邪,碎其魂魄之时,怎不见诸位仙家如此诚惶诚恐?”
瑞鹤仙大吼道:“放肆,诛魔除邪乃是天道。”
施仇:“天道?你们只不过是怕她!时至今日谈之色变,在怕什么?怕想起她满身鲜血爬上三千长阶的模样,还是诛神阵中她抱着一具尸体撕心裂肺的哭声……试问诸君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梦到故人归来啊?”
此问一发,在场的众仙家哪个不脸色大变,如临大敌,唯独仙君元城子自始至终未跪君王,闲静安然地饮酒,弯眉一笑。
多少年了,是该有人敢问这苍生一句了!
顾二三跪着也不安生,偷偷摸摸凑着上邪耳边,好奇道:“怎么听着这邪帝反倒不像个坏人?”
有冷汗直冒的仙家跪不住了,站起来呵斥道:“施仇,你少胡言乱语,邪帝纵有通天之能,也已身死三千年,形神俱消,渣都不剩了!”
施仇不再理会这等墙头草,艰难地移动着脖子,看向华止,似笑非笑道:“你呢?可曾想过她?”
有一刹那,天帝冷冽千年的眼神松动了……
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阿止别怕,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踏入仙界,是那个rou嘟嘟、没他高的短腿小娃娃牵着他的手,穿过仙雾笼罩的华丽宫殿,无视众仙家异样的目光,一路领到了十万仙家趋之若鹜的众神殿。
从小到大,奶娃娃每次张牙舞爪地打架,都是怕华止委屈。
从小到大,奶娃娃多少次险些被门槛绊倒,又都是小华止抱着跨过的。
从总角之交的言笑晏晏,到风华少年的默契相投,再到恩断义绝后的势不两立。
终究,杀你,我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