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挤压了一抓在手上,然后拼了胡乱抹到脸上,接着扑到台上找口红。
“我橘红色的口红呢,上次我涂这个口红,幽多看了我一眼。他肯定是喜欢这个颜色的。不不不,要那只哑光的口红,那个显得媚惑一些。之前我涂这个口红,幽多跟我说了八个字。它在哪里?不,不是这只!谁偷了我的口红?是陈甯?是她……真的不见了……这只不是,这只也不是……”
白杨癫狂地抓着台上的瓶瓶罐罐,然后一边否定,一边摔在地上。她找到口红了,涂了两口,发现不对,仍了,又继续找,继续涂,继续抹。最后,她满脸的颜色和粉末,一照镜子,看着镜子中妖魔般的自己:爆炸的头、五颜六色的嘴脸、红肿的的眼睛,垂拉着的衣服……
“啊!”白杨跌坐在地上,又爬起来躲到厚重的的窗帘后面,怯怯发抖。
“不要过来,我现在那么丑。”
白杨惊慌失措、患得患失,那是一个女子最后的尊严。在爱的人面前,应该是美丽得无懈可击的。
即使用窗帘挡着,那个天神般的男子依然印在眼里,就像那永恒不灭的灯。
莫幽依然无动于衷,至始至终都冷冷地看着白杨的一举一动,像看一幕早已剧透的电影。
空气慢慢变得浑浊,连呼吸都变得微妙。白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用抽泣掩饰自己的恐慌。
而这恐吓,在镶在古画里的机械钟表“滴答滴答”声配乐下,就像幽深的山谷里水低的声音,每一次都那么清晰,每一次都那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