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在少数。”我一怔,又笑道:“我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这些。”
“那么,恕在下冒昧,姑娘既是素服,又为何身在这锦绣丛中呢?”这话像是无心问来,但我却不能不慎重回答:“我是福薄之人,自幼多病多灾,不得不带发修行,以期庇护。”
他感慨道:“外人看来,冯家儿女皆是轰轰烈烈,不想也有如姑娘一般清清静静的。”略一沉吟,又问:“然则,那位入宫的小姐,可是您的姐姐?”我一怔,心突突跳着,一时不能肯定他所指为何。他又道:“便是那位来年即将封后的小姐。”我心中先是放心,旋即痛心,但依旧平静地回答:“是我三妹。”他微微一怔,轻声道:“三妹?”
我心中猛一激灵,怕自己言多有失,顾左右而言他:“冯夙呢?”王肃淡然笑道:“四公子今日未上书房。”
此时,恰好冯夙出猎归来。玄色短衣,青丝覆袖,箭囊还未放下,只剩疏疏几支。他的白面为汗水渍得红润起来,大声笑道:“先生莫怪,我是出城打猎去了。”他行事还是这般恣肆。皆因父亲病重,无法时时管束他。如今是我母亲理家,对他又是百般放纵。虽有几位兄长,也是各顾各的,何况又是异母。
我到底忍不住,近乎谴责地说道:“你难道不该先请示一下先生么?”王肃仿佛全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冯夙便向他作揖道:“学生这就向先生告罪。眼下草木摇落,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狩猎了。”
王肃含笑看他,说道:“不知四公子是否知道,当今圣上少而善射,有膂力,十岁时便能用手指弹碎羊膊骨,至于射杀禽兽,更是百发百中。但今上年过十五,便宣布不再狩猎,不复杀生。”我暗自心惊。这话是在规劝冯夙,但口口声声“今上”,却又像是对我而言。
冯夙面有愧色,唯唯道:“先生说得是,学生记住了。”一面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我强自镇定,怕露了破绽,便淡然启齿:“今上自律至此,堪为人君之表。你也是皇室姻亲,怎不铭于中心,时以为戒?”冯夙胸无城府,便顺着话头枝蔓出去:“是,皇上英明,如今我大魏国运昌隆。上个月,高丽、吐谷浑、柔然遣使来朝。眼下,南朝永明皇帝也遣使朝贡……”永明,是南朝皇帝萧赜的年号,北人以“永明皇帝”代指。
我微笑倾听,余光却瞥到王肃在那一瞬间的怔忡。冯夙问道:“王先生,您以为南北局势哪方更强呢?”他正是年轻气盛,好谈战事的年纪。
“如今南北通好,何必空谈盛衰。”王肃的闲雅音容,正为他端凝的神色所取代。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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