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松浑身无力,确实也走不动,暗道如此回家定要挨父亲一顿责骂,索性便不走了,抱过酒坛,径直跟卫政和对饮起来。
两人渐渐喝的迷糊,卫政和捧腹笑了半日,急问道:“贺兰啊,你,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词太过沉闷伤人,你,往后少写。”
贺兰松衣襟半解,束发的玉冠也飞了,脸颊殷红如血,闻听此言便道:“是,卫兄教训的是。”
卫政和拍拍贺兰松肩膀,叹道:“我,前日看着皇上,对着你,你的词哭呢。咱们陛下多硬的眼啊,竟被你一首词看哭了,吓坏我了,以后不许,不许了。”
贺兰松大惊,连酒也醒了半分,他倏忽坐直了身子,呆愣愣的看向窗外去,却见天边暗沉沉的,没有半分星月。
他哭了?他为何要哭?
“你往后,还是做些乐呵的词,宽宽陛下心怀,才是。”卫政和醉的狠了,端着酒杯说胡话。
贺兰松忙去掩住他口,低声道:“噤声,小心隔墙有耳。”
卫政和拍开贺兰松的手,“耳什么耳,这是我自个府上,我看还有哪个敢进宫去说话,我非宰了他。”
贺兰松还要再劝,却觉得头痛欲裂,那渐有的半分清明也离他而去,再也撑不住身子,歪倒在地上去。
贺兰松是半夜被冻醒的,睁眼却见残烛将尽,炭火已灭,他正和卫政和躺在地上,竟也无人进来拾掇,想是得了卫政和严令,下人们连暖阁都不敢凑近。他挣扎着爬起,费力将卫政和扔到床榻上去,自己也爬了上去,顾不得旁的,扯开棉被尚未盖全,便又睡着了。
第二日,日头方升,贺兰松便起身来,唤醒了卫政和,叫进人来服侍洗漱。
卫政和头疼难忍,实在当不了值,便央求贺兰松告假。
贺兰松感叹自己昨日荒唐,一面派人回府送信,一面先找了卫政和几件里衣换上,胡乱喝了碗参汤,便往宫中赶,总算没有误了交班。
居养殿内安静若死,连地上落根针都能听见动静,冯尽忠敛着鼻息装死人,小太监们早已被撵了出去,免得在这里笨手笨脚的,惹恼了恒光帝,他也要跟着受罚。
卫明晅居坐高堂,拿着朱笔批折子,他勤政的很,每日寅时便起身早朝,往往用过早膳便赶来批折子,有时候也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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