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且其中歧义引人多思,贺兰松冷汗涔落,却又无可辩驳,只道:“臣惶恐,臣不敢。”
“圣旨已下,卿这是逼着朕,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贺兰松更答不上话来,当下只是磕头,恍惚间却能见他一双眉眼中皆是坚定之色,殊无惶恐之意。
“既然不敢,便退下吧,明日就来当值。”卫明晅重又将拿起了折子,他迟迟不宣贺兰松入殿,固然是为了磨磨他的硬气,却也是因着这恼人的政事繁琐,没功夫理会他。
贺兰松深吸了一口气,跪在那里,铿锵直言,“陛下,臣有旧恙,愿去国子监广文馆之职,求陛下恩准。”
竟然敢以病相挟,卫明晅便是再宽厚,再怜惜眼前人,此番也不能忍,他将手上折子掼出,厉声道:“贺兰松,莫要得寸进尺!”
折子堪堪落在贺兰松衣角处,想是堂上之人盛怒,上好的夹江竹纸已然被撕破了,若是再偏上半分,便要砸到自己额上了,这份力道怕是要砸破了头角,知道他终究是心疼自己的,贺兰松心下愧疚,道:“皇上息怒。”
卫明晅听出了堂下之人的求饶退步之意,心中更软,慢慢熄了怒火,几步过来,温声道:“瑾琛,就当那日朕的话没说,你来帮我不成么,朕身边皆是虎狼,谁也信不过。只有你,能托付真心。”
“陛下。”贺兰松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温声细语,身子摇摇欲坠,便要跪不住了。
“还是你一心想要入翰林院。”卫明晅蹲下来,抬起贺兰松的下颌,笑道:“是要入中书省,跟贺兰大人同做那左右丞相,父子二人同朝为官,倒也算是佳话。”他虽在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冷冰冰的,像是门外的凉雪,带着深深的寒意。
贺兰松不敢挣扎,脸上却又如炭火般烧红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吓的,他乖顺的任由恒光帝捏着下巴,辩解道:“陛下明鉴,家父一片赤忱忠君,绝无二心。”他适才无意间瞟到奏折中事,不由心生警惕,皇上到底是何意,是故意要他看见的吗?为何突然对他父子起了猜忌之心。
“那瑾琛呢,你对朕,可有二心?”卫明晅手上用力,狠狠地瞪视着看似温顺的臣子,目光如炬,似要攫出他的心来看个仔细。
贺兰松吃痛,眸中神色一暗,小声道:“你知道的,我,我如何能有旁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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