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造反,又赐了一片地。她不靠地租过活,大约收两三成租子。
饶是如此,族里也颇有怨言,佃农却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除了交给她的地租之外,农户还要缴纳给朝廷,每逢徭役,还必得耽误家中农活。最终一年劳苦,丰年还能对付,一遇见灾年,许多人就要向主君借贷才能活下去。
要是心地狠一点的,都可以用贷逼得一些殷实农户卖地,卖儿女。
陈钊笑了笑:“您算是心地慈善的主君了。”
这话听着倒像是讽刺。殷嫱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得不承认:“豪族害人,包括我在内。”
她刚端起耳杯,又放下了。她家的酨浆,也不知是糟践了多少农户的东西,才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是农人的血汗。
陈钊说得没错,她被这时代的人同化了。口口声声说着平等,却视人辛苦而不见。
何其虚伪?
陈钊摇了摇头:“收租收得比您高的多了去了。所以每逢王朝末年,世家豪族占尽良田,贫者无立锥之地。大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造反。”
殷嫱扯了扯嘴角,试图给秦朝分辩一二。但却没有分辩的余地,她是秦朝的既得利益者,她自然看不见陈胜吴广有什么辛苦。
她家良田千顷,怎么会有饥寒得要造反的体会?
陈钊继续道:“而战乱之后,人口锐减,空出了土地。因而,乱世之后,社会矛盾缓和。但是,这根本矛盾是没有消减的,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第35章 方略
殷嫱默然片刻, 思绪渐渐清晰,目光渐渐沉静下来。
陈钊先以大势发难,又质问于封建王朝的弊端, 以势压她, 恐怕不仅仅是献计, 更是存了敲打她的心思。
他在试图打击她的心理优势, 将两人拉到一个平等的位置。殷嫱在这个时代潜移默化久了,也习惯居高临下地看人了。
陈钊的敲打不无道理。但她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无非占了个好的出身。虽说是这个理,但他这夹枪带棒的手段却着实让人难受。
殷嫱压下到嘴边的呵斥,倚着凭几,看陈钊跽坐得不自在,道:“陈大哥跪坐得不舒服, 怎么坐着舒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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