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宗政迟的手,拖着他尽力爬上雪堆表面,艰难地翻身平躺,一手拉着被雪流拍至半晕的人,一手奋力刨开雪流,用爬行姿势在雪崩面的底部行动,试着在雪凝固前到达雪层表面。
但实在太难,两臂均得力的壮汉兴许可堪堪做到,萧清和一手拖了人,只一手得空,一臂之力如何抗衡一日千里的雪流沙?
他正勉力挣扎,一面大蒲扇般的雪浪迎面拍了过来!他迅速埋头避之,雪流瞬间吞没了他们,萧清和后脑受创,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说来有些好笑,两人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随波逐流,真到了那一刻却又本能地奋力求生,是了,若是能抓紧这辈子,谁想要这么快迎来下辈子。
雪流沙终于平静了下来,山坡高地上的积雪融了大半,雪住了,风也住了,旅者搭的草屋,半人高的树木,直立之物几乎尽数被摧毁,唯余零星几根根深蒂固的百年老树,从雪中挣出半截光秃秃的树干,整片区域迎来了诡异的静谧,仿佛一瞬间失去所有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被雪流沙猝然拍晕以雪为被,以冰雪为床为褥的两人先后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目不能视物,辩不明今夕是何夕。
“清和?”黑暗中传来宗政迟试探的声音,那声音像是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般,还带着回响,“你在吗?”
“……”萧清和其实先一步恢复意识,叫了好一阵总政迟都不曾回应便放弃了,不过听到他开口,他心里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静默了一阵,他幽幽开口,道:“还活着啊?”
得到确认,听到想听到的声音,宗政迟一时高兴得没想起来跟他拌嘴了,激动道:“一睁眼就咒我死!看来你无甚大碍,我们都还活着,真好!”
那语气,仿佛被人咒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
萧清和无语望天(尽管连天在何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视死如归地把手伸给他笑得多么向往,此番又惜命得不行。
他翻了个白眼,末了想起宗政迟看不见,翻了半道又收不回来,只好干脆翻完,哼了一声,道:“差点见了阎王的是你!喊了许久不见回应,手也僵硬如同死尸,以为你已驾鹤西去了,可把我高兴坏了!正琢磨出去以后上哪儿买些梨花酒庆贺一番呢!”
宗政迟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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