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歌。
换季降温,岑遥在淘宝上定了丝绒秋被,数量乘四时累计总价破了两千,横竖狠不下心,改三床,岑雪家宝湛超。想起自己好像的确更爱睡古早的老棉被些,偏硬,板扎,颇有分量,蒙上有霉朽味,五脏受挤压,未必就暖和,却是自己的地盘了,可以哭、梦呓、捋炮,稍感安慰,蛋壳似的丝绒被就成不了壁垒。被子收货到永达,先送一床去安纺。湛超说到了。岑遥锁了店门下楼,湛超一根烤肠喂饱了“超超”,正叼烟揉他眉心的一撮白绒。狗早上呈降表径自吐舌甩着老二。人从怕狗,到不怕,稀松一件事,身后是年光背手肃立,观棋不语。岑遥踢他屁股勾到蛋,说“走”。
湛超破天荒地拾起尊严。岑遥是贱,他不快地沉默时才温柔地注视他。市景霓虹在他脸上涂画。岑遥突然奇怪,湛超五官更无论整体细部都拔尖,自己却好像从未注意过。连一瞥的动念,随后的淡淡嫉妒,都没有过。
他转向,先打灯,拧方向时手臂舒展,“看什么?”
“看你俊。”岑遥答,收回目光。
老城区开车似甲虫爬行。
好像导演喊停,咔!改下剧本,这里插一下,戏剧一点:岑遥有安纺的钥匙,拧开门不见开灯,径直去岑雪卧室,掠过厕所,见她在镜子前执一把剪刀。按剧本走,岑遥惊呼,上前,夺剪刀,喊湛超,另者加入,缚住主角。——当然是误会,岑雪受着岑遥又怒又痛的瞪视,嗫嚅说:“剪头发。”气氛松懈,滑稽感顺后颈爬升。岑遥啼笑皆非,口条流利却失了平稳:“你妈的大晚上剪什么头发啊剪怎么不开灯你要吓死谁啊!”岑雪噎着沉默,目光在他眉眼间转,随即脸有戚容,也怒:“你发什么邪火?”
岑遥扭头出了厕所。他是在自恼,怪自己轻易就朝那里以为了。另个维度里,难道认定岑雪已割腕吊颈,成一绺孤魂了?自己简直不是个人。
湛超没跟出去。他喊岑雪:“阿姨。”
旧的镜子里两幅不相偕的男女面孔,岑雪发了微小的“嗯”声。于是湛超笑,很温和很柔情的,不视剪刀为利器的将其按回岑雪手心,问:“阿姨你要怎么剪?”
手比划了一下,“把辫子剪掉。”
湛超做讶然样子,“全部喔?”
“是,全部,都养烦了,一洗头麻烦死,要冷了,剪了了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