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笑闹,性一下,追慕男人,脱胎换骨,阿时趋俗,乱世存身,岑遥觉得这就是一种勇。想到岑雪他又心酸,他不知道母亲何时也可以摆渡上岸。搞不懂,近乎同时代生长起来,两个女人只是一个停经一个没停,道行居然云壤。
岑遥用铁勺铲guntang的碗檐,一口锅巴就烧腊,热热吞进嘴咯吱咀嚼。管美君坐下抽女烟,全然包租婆,悠哉不累。她晃着脚尖聊闲篇:“深圳么样?”
“我靠热得要死。”
“广东嘛~”
“听说那块冬天就寒一礼拜。”
“你上次看见啦?”
岑遥点头,舌尖勾去齿缝里的饭渣滓,舔唇静默,喝口汤,有人进店转悠,他说随便看不讲价。
“我是那样过来的,知道那是最、最不对的事,我其实不想做个坏女人,做婊/子,只是——”她延延地踟躇起来,空松望地,烟灰凋落掉,脸上鲜活杀意也冷却成豆浆上的一层脂衣。这才对喔,性的问题留待商榷,仍视作不容走漏的秘缄,做不到很自由。
汤喝尽到露碗底,“我管不着。”岑遥擦嘴说:“我又不是你老公。”
管美君蓦地微笑,眼尾拖一把四十啷当的褶纹。
“有事没事?碍我生意。”端起空碗搁门口,等煲仔饭家自取,又赶人。
“喏!”她又摸出两张大红请柬,“丫头周三过生日,请你跟小湛。”
“真烦又是出份子。”嘴上说着,擦擦手,接过翻开。端正的喜帖,送呈岑遥台启,想想既不是弥月,也不是周岁,“过几岁?”
“四岁,过了年底,能上手术台了。”破开心脏,“所以想办大点。”
“你前夫跟你姘头在我可不去。”
“么呛个苕样滴!”管美君砸他粉拳,“谁都没有!你,小湛,隔壁小何跟店里的小余。我老远嫁过来当少奶奶,吃吃喝喝不管闲,一离婚,也就你几个朋友。”
又叮嘱:“别开车来,陪我喝一点。”
岑遥揶揄,“干嘛?灌醉他趁机下手。”
管美君皱鼻子笑,“对!我非睡到他不可!”
她走时在哼曲子,隐隐约约,很熟悉,岑遥想不起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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