弛下来的我很快感觉到饥寒交迫的滋味,无声地打了个寒噤。
默默地僵坐了许久,我终于坚持不住,见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便向床榻挪了挪,又挪了挪,手指搭上榻上的棉袍。
在拥住棉袍的一瞬,心中却突然闪过他站在舱外单衣长袍的样子,可是榻上的棉袍会和他有关?这个念头不过一闪,便被我毫不犹豫地压制下去,别人或许可能,可是他?对着那张高贵冷艳的脸,光想一想,就觉得是亵渎。
我的目光悄悄落在他手中的竹简上,不知是什么样的书,让他看得如此专注。
他的侧脸沐浴在灯光下,长睫落下点点光影,俊眉修目,挺鼻薄唇,线条优美得不见天理。
一个人把什么都占全了的话还有什么天理?
甚至连嫉妒也生不出来,唯有仰视和。。。。。。敬而远之。
“夫人对煜手中的书很有兴趣?”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便淡淡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吓了一跳,连忙扭转视线,脸不可遏止地热了起来,故作镇定地“哦”了一声,睁眼瞎话,“竹简刻得不错,挺精细。”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想看?”
我直觉得他看的东西我未必能够看懂,加之又想修补自己传统稳重的形象,遂咳了一声,温雅道:“其实。。。。。。我不大识字?”
“。。。。。。”
气氛有些诡异的岑寂,过了一会儿,景煜挺正经地反问一句:“那先前夫人给我的信件,是何人代笔?”
我:“。。。。。。”
完蛋,忘记这一茬了。
我又咳一声,竭力抑制住脸上想要造反的红晕,牵强地挤出一抹笑,厚颜找补:“当然,虽然不大识字,但也略识几个的,给大夫的信里面,正好是我认识的字。”停了停,又谦虚地补上一句,“希望没有错别字才好。”
听了我这番瞎话,他倒是没有反驳,手指轻轻地在竹简上敲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颇有些心惊胆战,细思自己的话,算不算是在撒谎?最后我决定把这归结为谦虚的范畴,既是谦虚,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这卷竹简是不知谁落在船上的一卷稚子启蒙书简,”未几,他慢悠悠地开口,“看来倒挺适合夫人。”
我:“。。。。。。”一个启蒙书简你看那么认真?
片刻后,我瞪着手中的竹简,额角突突乱跳:“这就是你们楚国的启蒙书简,吕公六策?”
“正是,”他不疾不徐地弹了弹袍角,面不改色,“虽然只是三岁小儿的启蒙读物,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