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姬齐齐地望我,我咳了一声,装作欣赏满园的风景。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少顷,那偶然邂逅后花园的三女又开始看对方不顺眼,各个转头离去,好像刚刚那场友好的谈话不过是一场错觉。
其实我倒觉得君父不在国中挺好:治国自有臣下,后宫开始和谐,还省了一笔他平日享乐用的巨大开资,更重要的,我的婚事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或许母亲会提,但她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然后再过两年,等我成了老姑娘,找个由头出宫别居,跳跳舞赏赏乐,实在寂寞无聊了,在府中养两个美少年也不是不可以,岂不逍遥快活?总好过三天两头嫁人。
由此可见,我实在算是个乐天知命的姑娘。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愿望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春耕大典刚过,窝了一冬的农人三三两两走出城门,住进井田中的茅屋,在早春融融的阳光下,慢悠悠地开始了春田的耕作。
君父自然没来得及赶上主持春耕大典,却突然派人送信过来,说,为我定下了同萧国的婚事,已让人回复了萧君。
我惊了,万料不到身在异国的君父,竟还有心牵挂我的终身大事。
按理,我应该受宠若惊满怀感动才是,然而,在听到传话的那一刻,我心中切切实实涌起一股沮丧。
好像有人硬生生地赶走了我的美少年,却塞给我一个怪大叔一样。
“大概何时大婚?”母亲精神振奋。
“入秋。”信使答道。
我颇觉凄凉,再过一年,再过一年我就可以步入双十年华,成功地踏入老姑娘的行列了……
母亲喜滋滋的,都没怎么过问君父的近况,想想也是,都有闲情操心这等事了,想必无恙得很。
母亲花重金从周国请来最好的巫师,极为慎重地为我的婚事占卜吉凶,不是龟卜,而是易卜。
巫师进宫那日,手捧蓍草,神情庄重:“小巫刚刚因缘际会觅到一株罕见的千年蓍草,就受命公主占取第一卦,真乃天意,须知,千年灵草之下,必有神龟伏之,公主实在是有缘人呢。”
我不禁抖了一抖。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到了集市那些贩卖鱼龟的吆喝声,自郑国事件之后,就变成了:“哎--,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来自楚国的郑国必杀牌水产水货,仅此一家,别无分舵--”
自此招来顾客盈门,据说,这叫广告效应。
母亲对巫师类似广告的说辞倒没什么不良反应,讶然感叹一番后,便恭谨地请巫师进行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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