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大娘卢氏年轻的时候脾气就好,老了就更没了性子。凡事不看不问不管。有人喊打麻将她就上。摸牌打牌很慢,十赌九赢,赢了钱一分不留全分给佣人,下面的佣人平时都叫她“老佛爷”。
二娘年轻时是海盐城野鸡班子的当红花旦,在滩涂地区的渔民中享有一定的声誉。肖达海到海盐要米债看过她的戏,三一绕四一绕就搭将了起来。最后肖达海下了决心娶她,花了50个大洋做聘礼把她给娶到了白镇做了二房。
三娘是镇上潘波的小女儿,长相俊俏,为了一屁股的赌债,把女儿嫁给了肖达海。三娘潘翠珠一进门就要做内当家,不达目的不让肖达海近身。肖达海生了几天闷气,就依了她,把仓房的钥匙全交了出来,潘翠珠当着众人的面趾高气扬地把它们拴到了腰间,走路的时候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很威风。潘翠珠认为自己是正经人家出来的,一直瞧不起像狐狸精一样的徐芳华,经常编出徐芳华的故事来,肖家大院的人从来不相信这些故事,不喜欢潘翠珠的人却很多,都说三娘子刻薄。
二娘子徐芳华是个大披马,不在意,不记仇,吵过没几天又找潘翠珠拉呱。宅院里面的人没有人不说二娘没血性的。二娘子进了肖家门就很少唱戏了,有时一个人躲在房里轻声哼唱。她唱得最出名的是《秦雪梅吊孝》,这个戏名总体上是晦气的,她不敢搞出多大的动作出来,怕肖达海听见骂她。
二娘三娘被休以后仍住在肖家,整个白镇都知道。几十年的事实婚姻了,一下子让人家到什么地方去?
二娘家在白驹镇,家里人已多年不见音讯。三娘的mama死得早,老子潘波在镇上摆摊子卖豆子,青豆、蚕豆、碗豆,煮的、炒的、炸的。向晚时分,镇上的男人开始喝酒,三三两两围着潘波摊子。虽说潘波年岁大了,但精神相当不错,白天指挥两个帮工剥豆、洗豆、煮豆、炸豆,晚上摊位上就他一个人,有顾来了,也不说话,极其熟练用一小块报纸包上一包,不用秤称,递货接钱,动作迅速流畅,从不拖泥带水。
论起来白镇的“潘波豆”是远近闻名的,香、脆、酥,真正是佐酒的好吃食。尤其是水煮蚕豆,事先一刀一刀切了口,配以各种密制佐料,在尺八的大锅里武火煮熟,再用文火轻煨半个小时,从锅盖缝透出来的混合豆香特别诱人。
潘波的生意做得这么好,可是家里情况并不好,潘翠珠一直没有改变对老子的态度。什么态度?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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