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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瞻所求,是把赵寄柔留在身边。不一定要时时相见,仅共居一府他便心安。作为交换,伴在她身边与她最亲近的应只有他一个。从中阻碍的人事,都须被剔除。
婚姻无疑是最为便捷的行之有效的法子。
恰好他又和世伯有过协定。
虽然十四以来,他对她有一些难言的幻想,但他的初衷未曾变质。赵瞻自认所求十分单纯。心悦与否,并不重要。与其说喜欢赵寄柔,他更喜欢赵寄柔在他身旁时的感觉。
因而,她是什么性情,他就可以欢喜什么性情。
赵瞻并不挑剔。
赵瞻院中建了铸室——茂密竹林后,藏着铸庐。
正事之余,他挥着铁锤,在铸庐叮叮当当地锻打。火光映红赵瞻的脸,他面无表情地将小剑淬水,看着白浓蒸汽散去,通红的刀刃变黑。
刃长与赵寄柔的仕女匕相近。
这是赵寄柔的及笄礼。
等黄元孚那周转过来,就能给小剑弄个宝石剑鞘与白玉柄。
这般过了两日,赵寄柔那边对玉生失踪竟全无反应。
怎么回事。
长空积云厚如山峦,赵瞻漫无目的地信步,剑眉下目若寒星。春树绿阴、池面波影,恍然都是他心底阴云之投射。
府中一角,他偶遇赵寄柔。
她身旁无人跟随。
似是遇到了生气的事,她提起裙摆,毫无贵女风范地踢了脚竹子。细竹受力,摇一下弹回来。赵寄柔受惊,兔子般一退,而后愤怒地盯着竹子,鼓着脸生闷气。
赵瞻看笑了,天光云影刹那成梦。
尖刻情绪沉没,他唤了声:“长姐?”
寄柔看过来。
赵瞻好整以暇地疑惑,仿佛并未停驻,而是才发现她。
同时,整理好的意绪通过他的面目呈现于她眼前。在寄柔未意识到的瞬间,赵瞻变回那个光明、高傲、稚拙主导性情的王孙公子,似是个无忧无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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