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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老夫之书法,得无法之法,然尔等不可学,学之则无法。”
众人听王安石之言,一并点点头。
沈括也通书法,王安石的字歪歪扭扭,乍看下有些丑态,不过仔细一看,杂乱无章之间又有章法,有魏晋之风。
很多人想学也不得门径。
天下书法有数名家,章越算一个,蔡京蔡卞其二,苏轼其一,这几人要学都可以学个大概的样子。但唯独王安石的书法怎么学,也学不像。
王安石道:“治国何尝不是如此,师其神者达,摹其形者滞。”
“是了老夫记起一世,章公当年与言过,一位僧人路过西湖时作诗一首,昔年曾见此湖图,不信人间有此湖。今日打从湖上过,画工还欠费功夫。”
“魏公始终对老夫变法之道将信将疑,觉得错处良多,老夫也不以为意,但盼他以后继续走下去,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到老夫的坟前,点上三炷香道上一句,画工还欠费功夫!”
说完王安石不再言语。
王防和沈括皆是洒泪。
沈括问道:“相公还有什么话吗?”
王安石摇了摇头了,不复再言。
走出半山园后,沈括突然停步,回看镶嵌在江宁的山水中的半山园。
沈括对王防道:“其实若无丞相大刀阔斧的矫枉过正,焉有魏公的元丰之政!”
“沈某当年错怪丞相了。若今日章公在此,想必也会说这一句吧。”
说完沈括对着半山园长长一揖。
洛阳,春雪初霁。
诏书刚至府门,文家三代四代子弟早已按品秩跪满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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