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找不到出口的奔溃无助与心疼,只能伪装上愤怒以作宣泄。容温胀红一张脸,噙着泪眼质问,少见的尖锐。
秉性柔顺的人发作起来,滚滚火气能焚三层房梁。
班第还是第一次见容温这般怒意汹涌,出口无度,人前失仪,灰眸中悔意与疼惜交杂。
有些话几欲脱口而出,想要解释。最终却又怯意横生,咽了回去。
这几日,他避而不回小院,确实有担心牵累容温的因素在里面。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无意听得老蒙医那番话。
他心知肚明给容温下避子药的是谁,无颜见她,更不敢见她。
那些糟烂的真相藏在血脉里,他自己都心生厌弃,更何况是骄傲如她。
班第面上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终是选择了含糊其辞,避重就轻艰涩道,“我回去过,只是你不知道。乖些,别再乱想。”
说这话时,他习惯伸手去摸摸容温的头以作安抚。结果只摸到满手朝冠、珠翠生凉。
无奈,大掌只得不尴不尬落在容温脑后。无意触到了她后领子上,被热汗濡湿的痕迹。
六月炎热,火炉子一般恨不得把人烤熟,城中不少穷人家的小孩子贪图凉快,都是光着屁|股蛋满街乱窜。她的衣领却格外厚实,硬生生捂出了一脖颈湿汗。
班第眉心一跳,这才仔细留意到她的穿戴冠冕皆有异常。
朝冠上的宝塔层数及孔雀衔珠枚数乃是固伦公主制,身上穿着也并非配套朝冠的公主香色朝服,而是一袭明丽高贵,却肩线宽大的正红金飞凤纹绣冬袍服,凤尾以无数米粒大小的灵粟之珠相缀,五色辉映。
看制式手笔是皇家所出不假,但过于奢靡喜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