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洲凝重地皱起了眉头。
许星洲说:“……我那时候经常失控,反复失控,情绪一上来就很绝望……每次一难受倒也没什么杀伤力,不会破坏周围的东西, 但是很需要别人看护。”
秦长洲:“什么程度?”
许星洲把手腕翻了过来,给秦长洲看那条毛毛虫般的伤痕。
“……很偏执, ”许星洲道:“我这些都是在医院割的,那些医生护士都看不住我。第一次我用的是隔壁床小哥哥的指甲剪,第二次用的是中华牙膏,铁皮的那种,我在窗台上弄出了个很长的豁口,然后硬是磨开了自己的手腕……所以伤口会这么凹凸不平。”
“……”
秦长洲咋舌道:“我的亲娘啊,牙膏皮?你怎么下得去手的?用那些东西?”
“就是,不想活了。”许星洲道。
“……一旦进入那个深渊,就什么都不能想,是个无法思考的程度。”
温柔灯光落在姑娘削白的手臂上,那苍白的、凹凸不平的伤口被光灼烧了一下,许星洲触电般将那块伤口遮了。
许星洲像是为那条伤疤自卑似的,连耳根都红了一块,羞耻地小声道:
“因为我不被父母需要,奶奶也没有了,就算留在这个世上也只是一缕幽魂……当时大概就是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就像梦魇一样,我完全无法摆脱。”
“……所以我那年满脑子想着死,以至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那的确是抑郁症病人的生态,尤其是那些重症发作期间的、自杀倾向严重的人。
秦长洲闻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自己在上精神病学课时老师在课上说过的话。那瞬间空气中流淌着的尴尬的沉默。许星洲耳根红透,似乎还在为那条疮疤感到羞耻,不敢看在场的两个人。
打破了那片亘古沉默的是秦渡。
秦渡漠然出声道:“现在还有这种想法?”
许星洲羞耻而又诚实地道:
“偶尔,很偶尔了。”
秦长洲给她检查了一下。
许星洲脚踝已经只剩一点紫黄的淤青和肿胀,现在活动几乎已经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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