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又严肃道:“但有一点,你舅母身子不好,也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帮你照料一二可以,旁的事,就不要劳烦她了。”
裴獗双眼越发黝黑,似隐浓雾,深不见底。
如今的敖家,已非熙丰和兴和两朝的时候可比。
只要他愿意,可以在西京随便挑一个中意的。
“大王何时得闲,看过石观码头的夜景?”
这次他很干脆,拉上帘子头也没回。
冯蕴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都是来为敖家郎君说亲的。
他喜欢冯蕴时,她还不是舅母。
这些,敖七都知道。
她笑叹一声,“你别这样看我,我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勾引过你的外甥,这完全是一桩冤案……”
冯蕴想了想,平静地道:“我自己的婚事,也办得草率,实在不知那许多的礼数,怕有不周……”
“嗯。”裴獗轻轻拉着她,拥她入怀。
他用的是长辈的语气。
天太晚了,他没有返回大营,和冯蕴夫妇一样,住在驿站,但是有另外的客房。
以前他每次离开都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话很多,反复和冯蕴说这个、说那个……
又望一眼冯蕴,“舅母别忘了,给我备个大礼。”
不该这样。
“想好了?”
“你不会喜欢在这里。”
这事裴獗不知道。
驿站在城外,很是荒凉,听着屋顶上呼啸而过的风声,冯蕴等驿卒收拾好碗筷,又要了热水来洗漱。
原本是无意之举,她并没有注意到。
冯蕴唔一声,“这大晚上的出去,会不会太古怪……”
对马合部来说,只要维系着这种亲密友好的关系,其他部落便不敢欺他,他们就足以在苍岩山下生存。
只要敖七不肯,这门亲事便做不得数了。
冯蕴:难道不是找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送解药?
敖七:在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夜晚,你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淳于焰:毛头小子一边去,毛都没长齐,想些什么呢?
敖七:笑话谁呢?我没长齐,倒是想问问你,你毛长齐了吗?
萧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想气死他,继承他的家产?
敖七:不,我更想继承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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