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睛。
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她齿缝里迸出来的。
“父亲,你以为我现在请罪还有用吗?不要天真了。留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离开,尚可一搏。”
他是大晋的荥阳惠王,是皇族,尚未量刑,说杀就杀?
人群萧然,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紧张万分。
“我早就看清了,顶着皇族之名,要什么没什么,在安渡,我们只会浪费光阴,一辈子都无甚建树,只有投靠邺城,才有机会大展拳脚……”
一声又一声,喊着元铿的名字。
看大长公主变了脸色,他又补充。
那痛苦的声音,破碎,嘶哑,屈辱,仿佛要将人拉入绝望的泥潭,听得人汗毛倒竖,浑身不适。
桥的那头,再次传来濮阳纵的惨叫……
大长公主如果率众投靠邺城,将会改变整个局势……
元铿沉默不语。
大长公主和裴獗反目,谁最得利?
可时人信奉“君权神授”,皇室一族的认可才能让裴獗扶植的元尚乙这把九五之尊的龙椅,坐得名正言顺。
大长公主怒吼:“雍怀王,你不要逼我!”
四周静寂一片。
元铿低嗤一声。
裴獗:“一!”
通惠桥两侧的视线几乎全往这边看来。
秋风瑟瑟,呼啸而过,如飞沙走石。
元铿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她盯着裴獗,咬着牙压低了声音。
不一定。
“殿下此言差矣。”
天边乌云滚滚。
她的理智在濮阳纵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里,慢慢瓦解。
她低声一喝,随行侍从便围拢上来……
“阿父,儿子会为你报仇的。”
谁得利,谁便是主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和元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定然比别人更了解他……
“啊!”
辟雍剑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
人群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
元滔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我不想翻脸,但若雍怀王一意孤行,置我儿性命于不顾,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与你反目成仇了……”
然而,裴獗没有喊,只冷冷一声。
今日之前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濮阳纵居然是一个硬骨头。
裴獗道:“殿下,我派兵拦在通惠桥,便是在营救丹阳郡王……”
做母亲的为了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情急之下,她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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