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花,头脑也一片空白,想要把几颗星聚拢到月亮周围,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隐隐约约的光亮,像隔着层雾,越来越浓,她连景物都看不清了,一时又在稀疏的重影里捕捉到灯笼的淡红,树叶的墨绿。她看见自己的影子,破碎的,印在瞳孔里,然后是无限放大的流水声,哗啦哗啦……整个世界霎时黑了。
罗敷意识到自己睁着眼。
她吃力地动了动手指,胸臆间那股难受的劲儿没有刚才剧烈,可是四肢还是不听使唤,沉重地搁在水下的台阶上。温泉应该很热,但她只能感觉到水在流经身体,皮肤麻木到分不出冷热。
不知过了多久,压力从胸口得到纾解,眼前仍然是漆黑的,罗敷终于把两只手凑在了一块,可是手在颤,心跳也极快,状态太差,以致于诊不出任何东西。
她蓄力准备喊人,不料下一刻视线就重归清晰,耳朵里的轰鸣也消失了。
罗敷试着撑起双腿站起来,池面上的风吹得她一个激灵,不由捡起竹篓里的丝袍,将自己潦草地裹了一圈,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屋子走。
身子蓦地悬空,她惊叫一声,待月光洒在那人的脸上,方才惊魂未定地抱怨:
“你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王放用手腕贴上她的额头,在温泉里泡过,分不出有没有起烧,但刚刚她走路歪成那样,不能不叫他紧张。
花园里静静的,他抱着她往房里走,“哪里不舒服?头发都不擦。”
罗敷确确实实感觉自己好多了,在他怀里找了个熟悉的位置,半轮琥珀色的眼珠在睫毛底下转了转,蹭着他的衣襟说:
“还好。”
她的头发*地搭在他的胳膊上,双颊红润,嘴唇轻轻抿着,像初绽的石榴花。这样倒增了不少气色,精神也仅仅是比平日惫懒些。
他给她挡着风,顺口道:“明日旬休,没什么要处理的公文,陪初霭拆一晚房梁太浪费,不如等天黑了出城看看。”
袍子滑落半寸,她手忙脚乱地掩住肩膀,垂眸道:“就一晚你都睡不着啊,早上明明说好的。”
耳畔听得门响,罗敷急得要命:“快进去!”
正对面的木屋里曾高推门出来,与他们撞个正着,愣愣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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