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消息,做的还不够吗?你也知道她厌世多年,神志不清,并非我为自己开脱,杜撰出这些话。”
她清明的目光闪过一缕异样,破天荒没有推开他。王放察言观色,继续冷静至极地道:
“我是利用过你多次,可从那之后我绝不敢再如此行动,因为我不想让你对我心存芥蒂。罗敷,你以为我压下臣工反对、破除北朝干扰将会无比容易?”
他似嘲讽似悲哀地笑了声,“我甘愿为你做世间最艰难的事,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就因为我曾经的过失,你这辈子都要记恨、都无法原谅?”
“罗敷,你对我不公平。”
她浑身都在发抖,嗓子哽咽住,攥着濡湿的衣角,眼睛死死地定在帐帘上。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闭上眼。
王放掠过她的眉,再往下,阖紧的眼角是实实在在的水渍,冰凉的,很咸。
他松了手,在她耳边轻轻一叹:“走吧。”
罗敷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跑出了帐篷。
雨不知何时消匿了踪影,密密的云散开,月光清澈,洒照山林寥廓如雪。
她的伞还丢在门口。
渡万水,越千山,他不曾有悔,只望她转身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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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卞巨收到前方水军的捷报,在应酬上喝了点酒,红光满面地回到寝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