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模仿,有的则是寻常人想不到或是不会留意到的。
“说到底,我能帮自己的,能帮你的,不多了。”
柔和的灯光之下,程询凝望着父亲。
程清远把面前的公文袋推给程询,“这是我写给旧部、亲信、利益往来的官员的信件。送到他们手里之日,便是划清界限之时。”
程询微微挑眉,却没有去看的兴趣。都知道的。那些人,他都知道,那些人与父亲的往来,更是一清二楚。他不知道的,只是石长青这样的人。“那很好。”他说,“但是,您这样做,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程清远却道:“眼下,我倒是很好奇,石长青伪造的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程询如实道:“诟病开国皇帝定下的律法,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一页,几行首字相连,是推翻本朝、光复上一个朝代的意思。”
程清远失笑。
程询也笑,“能让人家族堪忧的信件,也只能是这类东西,出不了新意。”
“万幸,皇上圣明。”这一点,是程清远如何都不能否认不能不庆幸的,“换一个心胸狭隘的君王,我与石长青,都要落得个身首异处。”
“您早就知晓皇上的性情,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顺势给石长青、杨阁老挖了个大坑。”
程清远默认。
程询沉了片刻,再一次问道:“你眼下是什么打算?”
程清远意味深长地凝了程询一眼,“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辞官致仕。听蔚滨说,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国丧前后,我就会上致仕的折子。”
“除此之外呢?”父亲说的都是程询意料之中的事,而意料之外的,又会是什么事?——通过石长青一事,还有父亲的态度,让他隐隐生出一些预感。
程清远斟酌片刻,决定如实相告:“我曾与章天师有几面之缘,致仕之后,便出门寻访他,顺道看一看民间疾苦。”
程询追问:“打算出去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看际遇。”程清远说。
“……”程询沉默片刻,说,“您跟娘说过了么?”
“明日起,再跟她说起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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