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小八,让人不得不佩服,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不过,”他慢慢低下头来看着我满是血污的脸,弯弯嘴角道“你这副模样,大概谁的床也爬不上去了吧?”
唉,怪不得古人云:独处防心。就我们俩,他的怨毒完全没有了遮掩的必要。我也就不跟他装天真了“那是,那床留给朱堂主爬吧。朱堂主不是想了小十年了么?爬上去过么?恐怕连看都没有看过吧?”
我是嘴欠抽,明知硬碰硬后果就是再加上些伤,还是没忍住。我痛在身,他痛在心。谁都没得着好。
暗室就是暗室,不见一丝光亮。我给弄在里面完全感受不到时间如何流淌。我有个巧法子算日子,就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两个时辰的挨痛。痛起来就是申时。
☆、第7章 自由
但是,到后来,我还是糊涂了。睁开眼和闭上眼都没有什么不同。我就干脆睡觉闭着眼,睡醒时合上眼。三餐潦草,不见阳光,鞭伤后的缺乏治疗,每天逃不开的深痛,看不见未来的忐忑,让我的身体找到怠工的理由,我先还能摔几个碗踢几脚墙吼几嗓子什么的发泄愤怒,后来,我想睁开眼都困难,来来回回地做那个梦。
凌晨五点,我和楚涵坐在海边沙滩上等日出,不是旅游的旺季,少有人行。只听得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楚涵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一遍一遍放肆地吻着我的脸腮,眼帘,锁骨,要不是忌惮在公共场所,只怕手也要伸进腰带里了。
我也不时捉了他的手在嘴里轻咬。
“小溪,我爱你。”
“哥,我爱你。”
海风习习,两情相悦,夫复何求?
楚涵——贵公子,我——穷学生,一个要爱,一个敢回应,就这么着了。我曾被人拉在暗处打断过肋骨。最后就是两人离家私奔的把戏。最穷的时候俩人一天只吃泡面,即使这样他的家人所希望的结局也没有出现。
我毕业了,他的事业也磕磕碰碰起步了。我们俩有了些余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游。回家晚上,我下楼去便利店买可乐,然后,就是永诀。
我在梦里说“哥,我爱你。”
脸上泪水泛滥成灾。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别时容易,见时难。
“小八,小八。”一个声音锲而不舍穿透厚厚的岩石钻进我的耳朵里。我不叫顾小八,我叫顾北溪。我不愿睁开眼。楚涵正在我的耳边呢喃“小溪,小溪,我爱你。”
嘴里给灌进了苦涩?